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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他把那个锁结放到我手里,拉开门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我悚然而惊,立刻去拉门,但里面咔哒一下,居然他还带了备用的锁链,在里面也落了锁。
“哥!”
我大喊,情急之下只知道说,“你身上还有那些老鼠留下的旧伤啊!”
门里哑然笑了下,“没关系。
到了这个地步,我或张添一的状态到底怎么样,其实已经没有影响了。”
我浑身发抖去拍门,却已经听不到什么动静。
伴随浓雾的回缩,四周的一切开始清晰明亮起来,只有年家老宅笼罩在安静的死白中,像是从鬼蜮里燃起一缕恐怖的炊烟。
他们要做什么?会怎么样?到底为什么不先和我一起走?
无穷的问题和绝望一起涌了上来,我一下瘫坐在地,心里满是茫然。
此时身上的伤势作痛,一下捂住满是血的脖子狂咳起来。
厨余(下)
在最糟糕的这一刻,很奇妙的,我的心里涌出了无数的杂念,想起了很多小事,抬手擦了下脸上、身上止不住的血,接着是面颊上不自觉的眼泪。
下一秒,我的鼻血又流了下来。
来吧,我对自己轻声说,岗亭也好,移鼠也好,榕树也好。
所有曾经狩猎啃食过我的血肉、给予我标记和恐惧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给我那种癫狂的启迪吧。
让我痛痛快快把事情想清楚,找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承载了这么多人沉默付出的代价和血泪,一路幸福地走到现在,徐然兴的存在也许就是为了此刻。
失血中,我的头越来越晕,身体急速失温,理智则开始灼烧沸腾。
那感觉很恶心,我紧紧抱着东崽汲取温度,被小肥猫安静而悲伤地舔舐手心,感到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在迸开,好像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堵千疮百孔的墙。
所以,徐然兴这堵“墙”
里,能不能孵化出什么东西来完成我的祈求?我错了,我认输,我愿意付出一切许愿,救救我的家人。
眼泪完全模糊了视野,我苦苦思索着,在某个剎那,突然战栗着想明白了所有被我忽视的细节。
首先,我一开始就该注意到的,柜子里那具“年怀仁”
的尸体基本已经快烂光了。
说来有点讽刺,但“蜂王”
居然好像是个短时间的消耗品,是会很快被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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