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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承没吃多少,倒是一杯接一杯,品尝甘酿般喝完了瓷瓶里的清酒。
他酒量向来好,丝毫没有醉意,身体微微发热,舒服又助眠。
盯着钟渝吃下去半碗,他站起身,大步走向床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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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生物钟定时发作,钟渝早早醒来,天似乎还没亮,他闭上眼睛,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
再次醒来,是被身旁的说话声吵醒的。
贺云承靠坐在床头,正在和人打电话,语气里满是不耐。
“不就是两天没去,至于吗?”
电话那头的人陡然拔高了音量,钟渝甚至都能听到声筒里漏出的怒吼。
“你又在哪里鬼混?给老子滚回来上班!”
贺云承把手机拿远,无所谓地轻嗤了声。
小贺总向来爱玩,他不喜欢经商,对家里的生意更是不感兴趣,只想继续当他的纨绔子弟,上个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就要被他老子拎到办公室臭骂。
他被骂烦了,干脆旷工,集团里的人都知道他准太子爷的身份,他脾气又坏,除了贺总与贺董事长,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知道了,贺总。”
贺云承懒洋洋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名堂,其他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今早9点我在公司见不到你,就别怪我无情!”
贺敬海放完狠话,啪地挂断电话。
贺云承拧眉,心里头的烦躁达到了峰值,一看时间已经八点过,再晚就来不及,立马骂骂咧咧地起床穿衣服。
钟渝缓缓地坐起,拥着被子看他忙活。
贺云承两条长腿往裤腿里一伸,两手拉着裤腰迅速往上提,他那件高定黑色衬衣还没扣纽扣,衣襟大敞露出流畅的肌肉,见钟渝在看他,说:“过来帮我。”
钟渝慢吞吞地挪过去,纽扣镶嵌了宝石,式样复古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伸出手,从上往下不紧不慢地帮贺云承扣上。
贺云承微仰起头,方便他操作,但眸子微垂,视线仍落在他脸上。
钟渝注意到他喉结的滚动,不明所以地抬眸,正好撞进他眼中。
阳光侧映进面前人眸底,贺云承这才发现,原来钟渝的瞳孔不是他以为的纯黑,也不是亚洲人常见的深褐,而是近乎琥珀的浅色。
无悲无喜,淡漠疏离。
贺云承忽然有种感觉,即便人近在眼前,但他似乎……抓不住他。
最后一颗纽扣系上,钟渝退开,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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