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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呆呆地问,“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皇上道,“若是朕要求皇后出行前都要向朕报备,最好是等朕闲时相陪,若朕实在抽不开身,而皇后又非要出门不可,也要尽早回来,切勿流连在外,皇后意下如何?”
这不是赤裸裸的监视吗?
我讪讪道,“皇上如此关心臣妾的一言一行,臣妾不胜感激,只是臣妾尚能行动自如,怎敢劳烦皇上时常相陪,况且皇上后宫中有许多人,并非只有臣妾一个需要皇上关心,前阵子皇上对玉妃多有冷落,眼见玉妃愈发消瘦,容颜也略显憔悴,皇上合该多加疼惜才是,怎好为了臣妾一而再地赶她走呢?”
皇上神色阴暗地盯了我一眼,“朕是去是留,朕自有主意,皇后不必对此过多置议。”
我恭敬地应了声是,“只是臣妾作为六宫表率,自当以身作则,若是臣妾每每出行都要皇上陪同,那后宫嫔妃皆学着臣妾这般,只怕皇上分身乏术,忙不过来。”
皇上道,“皇后这会儿倒会为朕着想了。”
我微微垂首道,“皇上,臣妾心里时刻惦念着皇上,自然事事都要为皇上考虑周全。”
皇上凝眸看了我一会儿,忽而低笑道,“是么?”
皇上最近是把这两个字当口头禅了么,为何我印象中皇上总是用这样苦笑的表情问我,“是么?”
当然是了,我觉得他这么问,纯属多余。
皇上又道,“朕原本在钟粹宫陪玉妃用晚膳,听太医院的人来回话说皇后这里出了事便立马赶来了,朕如今还饿着,皇后能否给朕准备些饭食?”
我不由得一叹,“想来玉妃本是为皇上精心准备了一顿晚膳,可皇上为了臣妾却是辜负了玉妃一番心意。”
玉妃满心想着如何讨好皇上,自然对他的喜好偏向了然于心,相比之下,我既没有日日盼着皇上来,也没有想过魅惑皇上,让皇上对我日思夜想,恨不能时时在一块,抬眼就能看到,片刻也不分离。
我总觉得皇上应该对玉妃更好一些,玉妃待皇上之心比我更值得皇上珍惜。
哪知皇上蓦然压抑着怒气道,“皇后就这般希望朕去陪着玉妃么?”
我毕竟是个识时务之人,况且我与玉妃貌合神离,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为了她惹恼了皇上。
于是我道,“臣妾不过是心中有愧随口说说罢了,臣妾虽为皇后,也是女子,哪有不希望夫君陪在自己身边,反而要赶去旁人处的道理。”
皇上脸色不佳地呆坐着不说话。
我道,“臣妾也还没用晚膳,要不皇上陪臣妾一道用些?”
皇上沉闷地点了点头。
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哄他高兴,只得暂且转到饭桌前,然而皇上还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不论我如何满脸堆笑,没话找话说,他都不理不睬,任由我面上带笑,实则辛酸疲累地唱了出独角戏。
而后我与皇上回寝殿中休歇,皇上瞧见针线篓子里的那枚荷包,虽没说什么,可眼风总有意无意地往那上边扫。
我执起那枚绣了一半的荷包,汗颜道,“臣妾女红不精,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道,“那是云纹?”
我讶然道,“皇上能看得出来?”
皇上“嗯”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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