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姐、二姐和两个嫂子,幼时也是在胡同里跑着长大的女儿家,一顶花轿抬到杜家后,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娘家。
楚韵想要“出去”
。
杜容和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大大地惊讶了,这同女训完全背道而驰。
不知怎么,他就是说不出——不行。
或许是这双渴求的眼睛太过闪亮了吧。
杜容和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楚韵,她来杜家后没有长肉,却白了些,原本就好看的人更好看了。
楚韵被他盯得脸色发烫,端了杯热茶递给他道:“不行吗?”
杜容和接过来抿了一口,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以后这件事,在杜家你知我知。
日后你的丈菊结籽开花成果、要告诉谁,我都得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你明不明白?”
楚韵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在说这个之前心里多少有些预感事情不会太顺利,但她都下意识地忽略了。
穿过来这么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故事离楚韵十分遥远。
不让女儿出门,那都不是小门小户应该考虑的事。
妇女也是劳力,乡下田间,一半干力气活的都是女人呀。
来了杜家后,杜容和生性温柔,她也很少从他这里感受到被束缚的不适。
当真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外出挣钱之后,楚韵才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来了古代。
从身到心的自由度都大打折扣。
她的财产、未来,都在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
一句话上。
好在,她遇见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否则这一生,恐怕都只能在杜家小小的宅子里待着了。
楚韵不能说自己不感动,她跑到屋里把自己给杜容和买的松子拿过来,用松子钳一颗颗剥给他做茶点。
杜容和接受了她的好意,惬意地配着茶吃。
两人就这么一起坐在葵花跟前待了半天。
吃完了松子,杜容和伸手摘了颗还软软的瓜子瞧:“你想好种在哪里了吗?”
楚韵想打掉他的手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他吃掉了两千分之一,心疼道:“这盆要养一阵子留做种,等养好了,我打算上外头寻一亩地租下来。”
两个人有了这档事,一些话已经能慢慢说开了。
杜容和:“我有地,你出去租了做什么?瓜子能卖多少钱,一年下来岂不是要折本?”
他这么说其实是尝过味以后不大看得上这生意,又怕楚韵在外赔了钱。
用他的就不用担心了,一亩地也不值什么,一年白放着也亏不了几个钱。
要按楚韵的心思,她是不愿意用的,只是,她怕再刺激着人,到时连家门也出不去了,便点头道:“都听你的。”
杜容和还在想怎么让她出去的事,思索道:“大姐夫欠我一个人情,到时我跟娘说让你去大姐家里陪荣姐儿说话,你便能出去了。
即使如此,恐怕也不能日日都去。
每月能有个三五回,已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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