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岸拘谨地坐在凳子上,好像一条被扔进温水里的鱼,温度上涨,毛孔扩张,想象如临大敌般的厮杀和死亡。
那些沸腾的白日梦想筑成门墙,外面铃铛作响,她的新同学们,从线条一样的静止中动了起来。
于是她听到了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以前哪个班的?
你见过我们班主任了吗,听说特别凶!
看那个男生,好拽!
以前他们班班霸,叫陈,陈……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超过这条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要是过了这条线,就别怪对方不客气!
她的新同桌很胖,大肚子挤的课桌吱嘎作响,眉毛又粗又黑,好像两条恶心的毛毛虫。
你怎么又过三八线!
国际贸易宣布失败,待会儿别怪我拿圆锥戳你!
你地方那么大……你有意见!
林岸把头低在课本上,悄悄把笔尖戳进木桌,好像黑色铁制圆规扎进人的皮肤。
她试过,很疼。
哼!
你最好别过线!
你同桌好烦,比陈乘还烦!
陈乘,是谁?坐在她面前的女生留着厚重的齐刘海,嘴唇也很厚,嘴角往上勾,好似农时被爷爷用铁锹泛起的泥土。
我同桌,你居然不知道?他一天天在韩老师眼皮子底下跟人聊小天,还让我给他打掩护!
哼!
女生的嘴角又往上翘了翘,好像爷爷的铁锹往下又挖更深了一些。
我可烦他了!
我今天早上好像看见你了,你是不是住在黄家巷子?我也在!
林岸点了点头。
那我们以后可以一块上学放学了!
林岸笑了笑。
我叫向兰,最后一排,那儿,那个红色挎包就是陈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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