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厌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似有所悟,但很快又想到了新的问题:“可如果人手不够,我实在想用一个人,不过他的立场又摇摇摆不定,要怎么办?”
“那便赌一把。”
闻厌听到自己师尊这样道。
贺峋的语气轻飘飘的,又带着某种鼓动性的意味,于是让闻厌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的颤栗是疼痛的遗留,还是他本能中对刺激与兴奋的追寻。
赵无为反应过来了,语气阴沉道:“不愧是贺峋的徒弟,学得一手玩弄人心的好本事。”
赵无为已经发现了,无论如何,他在口头上都从闻厌这里讨不得好。
凭他一人无法长时间的操纵蛊虫,趁着现在一切还在掌控中,赵无为决定不再和闻厌浪费时间了,他做了个手势,凌厉的攻势便从四面八方直冲闻厌而来。
一片混乱中,闻厌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他抽空转头看去,就见唐柏正打开了某处角落中的机括,拉着他一起躲了进去。
赵无为气急败坏的叫骂霎时被挡在了外面,唐柏仍有些忧心道:“这里只能暂时撑一会儿,迟早还是会被赵无为破开机关。”
“足够了。”
闻厌道,“赵无为的蛊虫生效不了那么久,只要躲过了这一阵就好办了。”
他去看被自己顺手拖进来的周则,这人从刚才开始就神情僵硬,好像对外界都没了反应,麻木地任他动作。
闻厌蹙起眉:“你怎么了?”
现在他可没这耐性带着个拖油瓶到处走。
周则怔愣了片刻,突然对闻厌道:“楼主,我的伤是不是很重?”
闻厌“嗯”
了一声:“主要是赵无为给你下的蛊有些棘手,放心,死不了。”
周则看着闻厌,语气却有些心灰意冷道:“楼主,您别管我了,如果我今日死在这里,是不是就……”
“……”
闻厌动作一顿,眼中瞬间浮现出审视和疏离,淡声道:“我以为你不在山海楼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把坏掉的脑子修好了。”
“可是贺峋不就是这样的吗?”
心绪激荡下,周则破天荒地冲闻厌道,“这十年间要不是他死了,您怎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要不是看在这人真的要死了的份上,闻厌绝对会给这人的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还藏了多少水。
“你当我是什么?难道谁死在我面前我就会喜欢上谁吗?”
闻厌烦得不行,脱口而出后却整个人一顿,顿觉失言,余光瞥到周则有些激动起来的神色,喝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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