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保夫卡是基督教徒,给他打了十字架。
听说死者手里要拿圣经,我们没有,只能拿了张纸片给他写上几句,贸贸然火化成一撮灰。
凭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2月21日
日子本来很清闲,莫斯科突然来了指示,要从伊加尔卡港口修筑铁路。
这里的边防军都被要求向指定修路点调动。
大概是斯大林的主意——他的主意总是很多。
但北西伯利亚的军队还有一些没有被正式改革收编,称不上是红军。
城里开会时,有的部队怨声载道,还有的干脆没来。
我相较于维克托和安东算是读过不少书,盖勒克斯身上有旧伤,我不好麻烦他,于是接下了保夫卡的职位。
“诺斯·尼基弗洛夫,”
开会时从莫斯科来的团支书道,“你对改编怎么看?”
我合上笔记本,想起父亲。
刚要开口,坐在后面的盖勒克斯扯了扯我肩膀。
我回过头去,听他在耳边道:“你有资产吗?”
我还未来得及回应,礼堂那边一个人腾地起身:“我们的东西,也全部要给你们吗?那我们还剩什么,穷光棍一条?”
“听说红军把姑娘共妻......”
礼堂里一阵低低的笑声,又归于沉寂。
“先生。”
我这样称呼那位团支书,觉得十分别扭,“如果打仗,您的红军会不遗余力地……保卫国家吗?”
他一愣,笑了。
“当然,少校。”
第17章北寒星河(下)
3月5日
铁路修筑开始了。
这里我不熟悉,风雪很大。
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往往一个铁锹用了三天,柄头就脱落了。
没有任何机械,全凭一双手。
不相识的人肩头扛着相同的砂石土块,面前铺展开茫茫的荒原与烟灰的云层。
天黑时有明火,杂糅人声,还有远处的鸡鸣犬吠,被北下的寒风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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