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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你这个不要命的赌徒口中听到。”
太宰治嗤笑一声,“说这种话教育别人时先看看你自己吧。”
“不过呀,所谓的生活不就是一场场的戏吗?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白兰,难道你不觉得吗?”
他的眼里映照出一种尖锐冰冷的嘲讽,连带着那看似暗淡的瞳孔也多了几分鲜活的光泽。
“你分明演的比谁都要更卖力,更活跃。”
太宰治唇角翘起,“Dramaqueen.”
白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已经泡好的咖啡液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与太宰的目光再次交汇。
“你说的对,我们每个人都在扮演着某种角色。”
白兰的声音难得地低沉,紫水晶的瞳眸在那一瞬间映照出的景象仿佛穿越了时空,进入了某些被不为他人所知的记忆之中。
太宰治并没有错过对方脸上这一丝情绪变化,这种表情对于他所认识的白兰而言实在是过于罕见。
太宰治知晓这大概率也是白兰抛出的一个诱饵,但他却无法拒绝。
“然而,谁又能够分辨这出充满了谎言与冲突的戏剧里没有存在过一丝真实呢?”
白兰的眼瞳中又恢复了一贯以来游刃有余又戏谑的光芒,“亲爱的太宰,无论如何,我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呢?”
他端着咖啡往太宰治的方向走去,重新站在半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前,再次形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性场面。
“瞧,你明明是如此清楚森鸥外的性格为人,却依旧一意孤行地待在他的手里当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白兰摇了摇头,“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你会做这种违背了人类本能的事情。”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大笑几声,自我夸耀一番。”
太宰治的笑容充满嘲弄,根本不相信对方的鬼话,“居然还有你这个善于玩弄口舌挑动人心做筹码的赌徒想不明白的事”
白兰并不在意太宰治的嘲讽,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后来我想明白了,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心理动机,只需要知道他渴求的欲望是什么。”
“但是,你没有欲望,或者说,你没有渴求的事物。”
太宰治缓缓地收起了笑容,目光一下子冷凝如霜。
他脸上刻意的夸张笑容也逐渐地归于无任何弧度的雕塑。
白兰并不放过他,他的眼瞳依旧是那种梦幻而瑰丽的淡紫色,但此时那目光却锋利地宛若一把精准插入深渊的利刃。
他上前了一步,单手压在太宰治一侧肩膀的沙发上,整个人身体往前倾。
“这就是你选择追求死亡的原因,因为只有死亡,才是你认为唯一的未知领域。”
他的嗓音优雅如一支慢调的华尔兹,但落在太宰治的耳朵里,却如同一道击穿耳膜的金石交戈的尖啸。
“或者说,你在逃避,逃避你是一个……”
他的话顿住了,目光缓缓往下移。
太宰治的手里握着餐刀,刀锋抵在白兰喉咙之上。
“从我的身上滚下去,亲爱的白兰。”
太宰治的语调平铺直叙,毫无任何波动,连他的眼瞳也只像是一颗无任何光泽的玻璃珠,“即使你要一枪杀死我,我也能够在那之前把刀送入你的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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