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被.操控的四角之地,欺骗玩弄过无数人命。
多得是先被他皮相迷惑,但一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就态度巨变的人。
哦,他们自称为玩家,把这里称做游戏世界。
在林鸠看来,他们本身又何尝不过是其他存在的一个游戏。
往往面对他,这些人或是惧怕恐慌,或是痛恨愤怒,无不想除之而后快。
只有祁妄。
这个神奇的,总让他幻视一种大型温顺犬类的家伙,露出了害怕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竟然一点愤恨都没有。
或许,他那千万次的占卜中唯一所得的一线可能,确实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林鸠抬起烟杆,撩起了挡在面前的白纱。
烟斗中丝丝缕缕上升的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那一丝复杂兴味,露出他那张让人目眩神迷的脸。
祁妄手指骤然收紧,定定看向了他。
“来杀我?”
祁妄一怔,很快摇头。
林鸠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有些许真心实意的感到不解,“那么多疑点甚至证据都摆在你面前,我是此间主人,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最终boss,是你们需要打败的对象,为什么不想杀我?”
多得是玩家想杀了他。
按照他从被他杀死的玩家审魂魄所知,一个叫‘系统’的家伙一直在鼓动,杀死一次他这样的boss,报酬颇丰,玩家无不为此趋之若鹜。
而现在,亦是一名玩家也很真心实意的不解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至少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不是吗?”
林鸠奇怪的看着他,“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玩家。”
祁妄撇了撇嘴道,“你也是一个很奇怪的boss。”
“哈……”
林鸠真的被逗笑了。
他历来收获的评价全都是一些非常尖锐难听的词汇,诸如残暴,冷血,扭曲,反社会?
第一次听人形容他奇怪。
这种感觉也不讨厌,还蛮新奇的。
“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对岸的大狗直勾勾的问。
林鸠挑了挑眉,答了,“林鸠。”
于是大狗那耷拉着的耳朵毛好像一下子就竖回去了,还红着眼眶,但却已经不是那副伤心失落的模样,甚至有点开心。
很奇怪的,林鸠原本冷冰冰提不起什么劲儿的心,似乎也因此有了些许回暖。
他扔出一艘纸船,纸船飘到祁妄面前,变成了一艘真实度百分百的小木船。
林鸠并未开口,看向祁妄的目光却仿佛在说:过来,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
倒不如说,求之不得。
祁妄毫不犹豫的踩上小木船,船身飘飘荡荡,把湖水激荡出一圈圈涟漪,朝着湖心亭不紧不慢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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