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半开的窗外有比以往更明亮的月光洒进来,并不影响房间里的人视物。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倏忽垂落在床沿,白皙中掺着薄薄一层粉色和水光的手抓了回去。
厚重的床帐内声音轻哑若不可闻:“不许抓别的东西。”
“唔……”
细碎的声音又是很久之后才停下。
又过了半晌,室内换上新的烛台点燃。
祁妄赤着上身站在桌边从茶壶倒了一杯尚且还有余温的茶水,端着过去。
“哥哥,喝点水。”
此时他浑身从内到外都是一种大型猛兽吃饱之后的餍足慵懒感,语气也是一种刻意的讨好,仿佛知道自己刚才做得过分了,耷拉下耳朵摆出家养犬类的温顺,去讨好差点被惹恼的主人。
半掩半开的床帐内,只依稀露出青年模糊的侧脸。
眼尾处的殷红瞩目,睨过来的眼神更是勾人心魄。
祁妄咧着嘴发出一个傻傻的笑,狗腿子似的把杯子抵上去。
那双眼睛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了,甚至可以称一句放肆。
只不过林鸠也不以为忤,心情也没有祁妄以为的那么糟糕恼火。
至多就是难得的觉得有点疲累罢了。
不得不说,能让内核和外躯都强大到发指的林鸠感觉疲累,祁妄的体能真的是有点厉害的。
一杯茶水喝尽,深色的指腹很自然的抹掉熟红的嘴角沾上的水渍。
祁妄笑得很开心,“哥哥把何律师杀了?”
林鸠用一种了然于心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难怪这么卖力,就为了问这个?”
祁妄:“那倒不至于,只是看哥哥现在心情不错,顺便问问。”
林鸠好笑,“你有做妖妃的潜质。”
祁妄哈哈大笑,“那哥哥就是我的昏君陛下了。”
“我倒也没想杀他,只不过他原本也活不了了,死前最后能为我做点无用的贡献,也算他的荣幸。”
只可惜了,即使是所谓玩家,也做不了他的容器。
林鸠若有所思的看着神采奕奕的祁妄,眼中的情绪晦暗到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祁妄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甚至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用一种遗憾的语气道,“真可惜。”
说不清他是可惜何寄在黎明即将到来前丧命,还是可惜他没能对林鸠有用。
这么一看,他不像那个妖妃,更像那个昏君才对——林鸠是妖妃的话。
真把帮亲不帮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有一日。”
林鸠忽然望向窗外的夜空,意味不明的说。
祁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甚至于对他想要做什么,心里又在破天荒的犹豫什么都有点猜测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凑上去亲了亲林鸠的嘴角,笑嘻嘻的对他说,“我看你老是抽你那个烟斗子,不腻味吗?我去给你偷……呃,搞点新鲜好玩的东西来试试,那个在我们的世界很常见,或许你会喜欢呢?”
林鸠深深看了他一眼,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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