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他的身体就被寒气浸透。
他几乎无处可去。
沈家待他如一个物件,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他的家了。
刚过完元宵节,街边店铺此时都在营业中,树枝上缠了红色灯球,投下热烈的颜色。
沈怀珵在喧嚣的京城夜色里格格不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走,直到他的手指被冻得无法弯曲。
该找个地方过夜了,他意识到。
思来想去,只有学校宿舍可以收留他。
还未收假,校园外行人寥寥。
沈怀珵出示学生卡进入校门,查证件的保安大爷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是沈怀珵?”
一股京城腔调。
他又把扣在头上的外套帽子往下压了压。
保安终于把证件还给了他,叹道:“第一次亲眼看到大明星。”
进到宿舍里,扑面而来是淡淡的灰尘味。
胡伦也已经回家了,房间长久没人住,冷到刺骨。
沈怀珵的精神却有些亢奋,他用毛巾里里外外把四张床铺都打扫一遍。
最后清理阳台的时候,他趴在栏杆上往外看,前面一排的宿舍楼通通没有亮灯。
黑暗裹挟着他。
原来无家可归的人只有他一个。
阳台上的杂物绊了沈怀珵一下,他低头细看,是一箱啤酒。
日期很早,再到一周就会过期。
沈怀珵把纸箱搬到自己的床边,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仍到水桶里。
噗通一声,手机沉入水底,冒出一串泡泡。
世界和他隔绝了。
沈怀珵终于觉出一点舒畅。
他打开一瓶啤酒就往喉咙里灌,食道里像滚过了几坨冰,很冷,但痛快。
今晚他没吃什么东西,因而醉得很快。
可他明明醉了还是机械地喝,像暴食症发作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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