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眼喜道:“难怪你一眼看透我,原来我们是同行!”
我瞥了钱眼一下道:“我看透你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是因为我懂你这样的人。
不明白就别插嘴。”
别让他也搅进来,日后一起获罪。
那个“大约是”
的皇帝轻哼道:“可见商人之心,路人可知。”
我突然有了个念头,古代中国都是重农轻商,如果给他讲些现代商业理念,也许他尊敬我的所学,就能放我一条生路。
就笑着看着他说:“我对此倒别有体会,可不可以让我说说我的理解?”
他重看着我说:“小姐想说的,自然是有趣的。”
我忙摇头:“我为人十分愚笨,记不住圣贤之书。
只能凭些自己的揣摩。
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人大多能干好一件事,那是其人之专长。
比如有人最擅长纺织,如果她全天都纺线,可以得到三大筐。
又比如有人最擅长磨面,如果她全天都磨面,可以得到三大缸面。
可人无完人,她们不能两者皆精。
如果她们又要纺线又要磨面,因为总要干件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每个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大筐线和一大缸面。
如果你有安排她们工作的权利,你会让她们怎么工作才好?”
他带着宽容的微笑说:“自然是让擅长磨面的人天天磨面,让擅长纺织的人天天纺织。
这样总得三筐纺线,三缸面,比她们身兼二职所总得两筐两缸要好。
此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也,按圣人所云,诚如是,天下为治,王道乐土矣。”
一副教导我的样子。
我笑了:“如此英明!
那么广而及之,是不是该让擅长丝绸之人专长丝绸,擅长农作之人专长农作?”
他微点头说:“当是如此。”
我说:“那丝绸之地也需农作之物,那农作之地也需丝绸之品哪。”
钱眼得意地插嘴说:“那不就靠我们商人了吗!”
他脸色微变说:“商人谋利欺人,不事劳作,却取中间利润,坑害两头,肥己私囊。”
我笑着说:“那是因为商人不够多!”
他冷冷地看着我道:“何出此言?”
我认真地说:“东方不亮西方亮,山不转水转。
试想,如果满地都是商人,他们必然互相竞争比价,农人就可以选择出价最高的人卖出他们的产品,而买家就可以选择去买最便宜的东西,中间的利润就不会那么高,商人所得就成了他们奔波劳苦的报酬。
他们成了润滑之油,让两地的产品互换交流,允许大家都干自己擅长的事,天下的物产就比没有商人要丰富许多。”
这些是现在生活的常识,但在古代就是奇谈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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