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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句名言,叫做神兽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好尴尬,我就是那个神兽熊孩子。
童年和我一样活泼的人,想必都有过丰富经验,知道在家里一旦被连名带姓地直呼大名,接下来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
我们家比较民主,父母从不信奉棍棒教育。
所以,负责胖揍我的就是我哥。
一瞬间,鬼哭狼嚎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就条件反射觉得后脖子一紧,屁股有点凉。
但这时也跑不了,我就立刻转移话题,关切问他到底在哪儿,情况如何。
这招百试百灵,那头大概是叹了口气,还是道:“我没事,跟你隔着墙呢,我手里没有照明看不清四周。
但我这里抬头隐约能看到你的灯光。”
我心头一松,没有忘记还有人失陷在这里,接着问他,高六如何,是否也在附近。
“嗯,不用担心,没走散。
现在离我也就几步距离。”
话说到这儿就忽然含糊得像挤牙膏了。
我有点疑惑,但念头一转,想起来张添一不愿和其他人接触,高六的处境大概也和我一样,是在哪里同样被阻隔着。
我哥大概和她没有去进行交流,只是默默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这倒也没什么,高六的身手我还是很放心的。
只要不出事,我们仨早晚还是能够汇合。
只是,操心再多,这儿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观察一下。
我屏息做好随时会被吓一跳的准备,跟他说了一声,就小心地把矿灯慢慢呈水平状扫出。
灯光所及,首先,我看到的就是那具苍老女尸背后青色石壁的全貌。
说是“石壁”
,是因为那位老人家的大半个身体都沉入其中,人和物的接口处就像被切开的热琥珀,尚未彻底凝结。
那种黏糊糊的青色要掉不掉的,星星点点往外扩散,爬满了整个平面。
总体看过去,我能找到最确切的形容,就是一堵正在融化的石墙。
一个石墙,一个半边身体陷进去的人体,这景象激发了某种很难形容的不适。
尤其这具尸体的水分和血液似乎都被抽干了,就更是让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石壁和头顶涌动的青色,难道都是这样把人抽干填充起来的?
那为什么有早就干涸凝固的、有这种黏糊糊的、还有新鲜的血雾。
这鬼东西还搞干湿分级吗?那新鲜的猎物从何而来?它是不是刚刚还进食过?吃得是谁?
再想到湖水上层那些直挺挺浮着的肿胀尸体,和那些网一样结成乱麻连到人体的树根,我就觉得头皮有点麻,心说这里是个自助餐啊,这玩意儿是坐在回转寿司中间大开宴席,拿个吸管在尽情开嘬。
越想越是叫人毛骨悚然,我仔细看过,确认那位老人家不会再起来跟我打招呼,才无比艰难地说服自己转身,再去观察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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