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尉也在旁道:“白兄,此案再清楚不过了,这妇人为脱罪百般狡辩,真真可厌。
先打她二十棍罢!”
白知县看了他一眼:“尸首泡得身躯粗大,不像新亡。”
陈氏哭道:“昨日那人真没死啊!
这具尸首,奴家不认得是谁!”
堂上哭声叫声议论声又响成一片。
白知县一拍惊堂木:“肃静!”
他道:“证据不足,陈氏暂时收监,尸首着仵作检验。
杨主簿,你画影图形,张榜寻找尸身出处。
退堂!”
圆光闪烁起来。
鲤鱼将一颗新剥的栗子放进嘴里,拍拍手:“原来这就是审案哪。”
白麓荒神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看的?非看这个!”
鲤鱼充耳不闻,还坐在湖底的大石上,翘起腿,又打开了一小包鸡头米。
圆光中,白知县叠好公文,放了衙。
他进酒楼买了四样菜蔬,又在街边买了一大包绿豆糕、桂花糕,向城东缩头湖走去,向人询问陈家所在。
陈氏的幼子已经回家,眼泪汪汪地生火造饭。
他挽起袖子来,帮他把柴禾扛进院子,又挑好了水,拿出菜蔬和糕点来,小孩子抹掉脸上的泪,仰脸微微笑了:“多谢神仙。”
白知县笑道:“我不是神仙,是本地的知县。
你有哪些亲戚?平日读些什么书?”
小孩一一答了,歪头好奇地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了惧怕。
“你觉得里正伯伯可好?”
小孩皱眉道:“不好,我从来看不到他对我笑。”
果然,这里的村人也告诉他,陈家和里正是有仇的。
这次见了尸首就赶着报官说陈家打死人的,也是里正。
所以里正的话很多都不大可信了。
他踱到外面,仔细看了看陈家和邻人的房子。
陈家的房子在前,独门独户一个小院子,天井里有花有竹有石头,看上去颇有富贵气象。
后边正北方有个稍大些的院子,是邻居王家、柳家、吴家三家居住。
王二说从窗口看到,只能是从二楼的窗户望到这边。
但有围墙房屋阻隔,只要这边的活动往檐下挪一挪,王二就不可能看真切了。
所以,如果那个强行化缘的道士真的佯死复生,那王二很有可能没看到。
白知县抚慰了小孩儿一番,回到衙署,先问仵作。
仵作回道:“此人已经死了三天,系双手掐颈致死,气力颇大,不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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