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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错在科考舞弊吗?”
焦孟轲不依不饶:“若不是林秋笙起了念头要去夺县案首,他不必去买什么县试考题,照样能在县试甚至府试榜上有名,难道不是吗?”
“……”
黄知府大概也没料到这焦孟轲竟然格外“英雄”
,这一番诡辩简直是在打他的脸,尤其还是在严徵与叶文彬面前。
焦孟轲的话说到这里,严徵作为提学官不得不出面调停,他注视着堂上言辞激烈之人,一改先前的默许态度,叫停道:“焦秀才,你方才说李县令与黄知府二人意图偏私林秋笙,你可知若无真凭实据,是何罪名?“
焦孟轲静了一瞬,似乎在辨别严徵的身份。
这个空档里,霍靖川在谢柏峥身旁,十分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说:“这秀才说的话,倒是与陆久之在船上与你说的不谋而合了?”
谢柏峥自然记得,可问题是焦孟轲为什么要说。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时冲动,反倒像是压抑许久的激愤之言,才寻了一个机会说出口。
堂上,焦孟轲忽然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与刚才梗着脖子的样子判若两人——活像是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是只针对黄知府一个人的。
焦孟轲跪下磕头又起来,满脸不甘与沧桑:“提学官大人,学生要状告黄知府在宝丰县为县令时,在县试中徇私!”
“十六年前,他将学生的县案首换给了城中的富户之子!”
焦孟轲恨道:“黄知府为掩盖罪行,还因莫须有的罪名将学生的考卷黜落,且不许学生十年内再考!”
提学官大人:“……”
堂上其他诸人:“!
!
!”
这又是什么情况?节外生枝难不成是这桩案子的宿命?
接下来,焦孟轲说了一桩十六年前的陈年往事。
那时的焦孟轲还是一个清贫的农家子,本是个地里刨食的劳碌命。
满八岁时,家里把他送去了村里的私塾,打算学上一年,粗识得几个字便罢了。
将来若是能在县里的店铺中做个帐房先生,已经算是十分有出息了。
可偏偏私塾的先生发现他记性极好,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于是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县试考场。
县试发案前,他从家中被官差拷走。
他在牢中被关到了第二年,第二年乡试都发榜了,他才带着“十年不许再考”
的禁令回到了家中。
他意志消沉多年,却在偶然间看到了那一年县试的文章。
县案首的那一篇文章赫然正是出自他的手笔——可当时却被主考官黜落,还说他在答卷中犯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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