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说到关键处,却硬生生羞红了一张脸,不肯再说。
坐起身,凝眉盯着她一张鲜红欲滴的脸,指了桌上的茶杯,体贴道:“别急,喝一口水,慢慢说。”
“那林子,林子里……”
她仍是说得艰难,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捏了秀拳道,“那林子里正卧着一对交颈鸳鸯!”
扶住床沿,道:“那鸳鸯可认得否?”
仪清顺过了气,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方回了话:“几位姐姐没细看,便匆匆回来了。
只知道那姑娘似是昨日来宫中的那一位。”
尘月?!
扶着床沿的手一个打滑,整个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仪清搁了衣裳,连忙跑到床边呼道:“上仙,上仙不要吓仪清!”
枕着玉枕,视死如归地阖上了眼睛。
阿弥陀佛,妖族的姑娘都是这么个奔放的习性么!
!
细思了一番尘月把凤凰就地正法的场面,顿时眼前一黑。
时势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了的意料,出乎了的想象,乃至出乎了的智商。
这世界已然……看不懂了……
一个姑娘家被辜负后,通常都会做些傻事,并不稀奇。
但寻常的姑娘家,至多不过自缢当场,没胎儿的死一个,有胎儿的死一双。
再刚猛一点,至多把那负心汉也一并剁了。
……尘月她她她,她也忒不走寻常路了些!
仪清猛地将摇上了一阵,见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跑出去搬救兵。
赶忙一把拽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抖:“仪清,把的衣,衣裳拿来……,要去正殿。”
仪清连忙回身搀住,道:“上仙真的没事吗?!”
“……没事……”
有事的也不是啊!
一想到尘月她虽然逃婚,却是青天白日之下行了天地之礼的,名义上已算是少泽的正房妻子,牙齿便一阵打颤。
原指望凤凰的冷硬态度多少能让尘月回心转意,到时将她送回去,再悉心解释一番,倒是不成问题。
可饶是再怎么深思熟虑,也想不到尘月她竟然彪悍如斯啊!
偏殿之外的花林仍是满目清清淡淡的素色,芬芳依旧,却无心品赏。
冰桑的冷息辰时的雾气下更显清寒,迈开步子,循着记忆一路疾行,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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