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的眼神里沉吟片刻,才皱了眉头,摇头道:“心里有了一个姑娘,怎么会再有另一个?”
噎了噎,小心地探道:“……要是前一个姑娘她,她死了呢?也不是忘了她,只是……只是一辈子那么长,当神仙的一辈子又尤其地长,重新喜欢上一个姑娘,过不过分?”
其实心里早揣了这么个疑问,只是苦于无倾诉。
日子愈久,对林穆的内疚便愈深,哪怕他或许永不能获知对他的心意,可存过的事……哪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不是个多执著的,只是心里总有个疙瘩过不去,好像……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可惜少泽并不全然是个倾诉的好对象,只能这般打着比方,拐弯抹角地问。
他像是听懂了些什么,微垂的眼眸中映着静水的波光,慢慢沉思着。
良久,才抬头看着的眼睛,神情难得地严肃:“约是因而异。
看来并不是一件多过分的事,可于自己,却不见得能做到。”
久久默然。
琢磨着他的话深思许久,心里有了番计较。
回过神来,少泽仍等的下文,气氛不由得有些肃然而尴尬。
起身冲他笑了一笑,劝道:“既然来了,还是去找尘月聊一聊罢。
们没有夫妻之情,却是担着夫妻之名的,这样一直不管不顾,也不是长远之计。”
回身眺望一眼仿若无边无际的素琼花林,眼里收拢大片如雪般的白色,心境也平和许多。
解铃还须系铃,这么欺瞒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作为一个外帮不了多少,还是让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一切罢。
少泽沉默半晌,颔首应承下来:“好。”
却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静立亭中,神色间含了丝若有若无的忧切,道,“小绾,……万事小心。”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与少泽道了声别,孤身一隐入素琼之间,左顾右盼地寻一株冰桑。
张望间却是一顿,冰桑没找着,却见到一个正欲去寻的。
白慕迎上张望的眸子,施施然向的方向走来。
停下步子,对着跟前的一仰头,道:“偷听?”
微凉的气息贴上来,将轻轻揽入怀中,清淡的嗓音附耳侧:“咒毒发作,有些疼。
来找的医师。”
“……这样就不痛了?”
他得寸进尺地耳际蹭了蹭,道:“更痛,快痛死了。”
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三声“不能与他计较”
,才平复下来。
白慕他平时便不怎么讲理,今日尤甚,已经不怎么讲话。
宽谅他是个绝症患者,神志难免有些恍惚,只动作轻缓地挣开他的手,肃然道:“仪清她们说尘月她……咳,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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