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里的揶揄,气恼地捶向他:“……会不会安慰啊!”
“不会。”
他低低笑了声,“以为是该安慰一下。
哪知道心里,只要一走了之就可以推卸责任。”
“……是怪?”
“是。”
他阖上眼,像是睡着了一般,低絮着,“本来想不再管的事,但那样就真的可以一走了之。
岂不是很亏。”
心中像是一搅,百味杂陈。
翕动唇,嗫嚅着:“从来不让了解,怎么知道……”
“自明日起,想知道什么,都告诉。”
他笑得轻如风絮,“先睡。”
有了这一句诺,不知是否是潜意识作祟,第二日醒了个大早。
晨光暖阳,拂身上暖融融的,像是一张极轻柔的绒毯。
仙体比凡体恢复得快上许多,勉强已能下床洗漱。
房里除了以外空无一,盈室的日光照得通壁敞亮,昨夜的一切像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潇潇拎着个食盒,小小的身子绕过房门到面前,见着,噙了一包泪:“二小姐!”
泫然欲泣。
难得还有个婢女对芜萱一片忠心。
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她抽抽搭搭的肩:“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这一拍又扯了背上的伤处,皮肉断裂般地疼,吸了口冷气。
潇潇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噎着声:“是王爷错怪小姐。
小姐当日明明是从奴婢这听来的消息,怎么会是小姐要私奔,大小姐反倒是无辜的了呢?一定是王妃娘娘算计小姐,娘娘她欺太甚……”
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小心翼翼从她手中接过食盒,道:“此事是罪有应得,万不要与旁胡乱编排。
看,他们这不是让给送饭来了吗?”
潇潇忽然止了哭声,睖睁着眼将瞧着:“王爷他本来是要禁了小姐的饮食的……是小姐未婚夫婿听说了这桩事,向王爷道明了要提前婚期,还说不意过去的纠葛,只望王爷不要苛责小姐。”
晴空降下一道霹雳:“什么时候有的婚约?!”
潇潇眼眶通红,茫然地看着:“今年岁初订下的姻亲,小姐不记得了?”
怎么会记得!
揉了揉额角:“婚期是何时?”
“下月初二,日子紧得很,王府里的绣娘已赶小姐的嫁衣了。”
掐指一算,只剩下十日了。
心头计较一回,除了出嫁以外,果真再无其他令芜萱脱离王府的法子了么。
潇潇对芜萱忠心耿耿,说几句话便要落泪。
颇费了一番唇舌才将她送走,口干舌燥地回过身,四仙桌边不知何时已添了个。
白慕端详着茶杯,手边一张薄宣,上搁一小毫,面有不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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