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虫鸣声儿减小,就连夜风仿佛都变得柔和。
空气静止便好了。
留在可以相拥的这一刻,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三月十五日。
拂晓。
她替他熨衣穿戴,第一次不用任何担惊受怕和顾忌,大大方方地,倚在门口送别她的夫君。
魏单回头望她:“我走了。”
她静静的,从上至下,从左到右看着他,而后浅浅笑:“好,早点回家。”
就如世间最最平凡的夫妻,等待着夜晚归家共话眠。
魏单喉头一滚,尽是酸涩,他一个阔步将她揽入怀中,吻在她的眉心。
“进去,别看我。”
不然,我会带着不甘,会想不顾一切毁灭所有。
“好。”
门扉虚掩了起来,她背倚着门板,手指掐进木板,却是一丝一毫没有偷看。
不知过了多久,她仰起脸瞧了瞧初升的朝阳,暖红的光照在她净白的面容,一个错目间看到高高枝桠上的颜色。
原来,桃花开了啊。
今年好早。
深藏在箱箧里的大红嫁衣终是被拿出来。
平婉捧着逶迤的嫁衣,枯坐了整整半晌。
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太阳过了头顶再度开始倾斜。
阳光直照在眼睛上,她眨了眨眼。
回到屋中,平婉换上嫁衣,比及三年前松垮不少,她系了带子,又细致挽了髻,戴上珠簪和墨绿耳珰。
院中的桃花树零零落落绽开着花,她将两枚铜钱合系的如意结挂在枝桠上,指尖划过垂着的红色流苏,眼睛有些发酸发涩。
“要成亲呀?”
平婉回神望去,门口站着的是个陌生面孔的老婆婆。
是隔壁的新住户。
“是呀。”
刑场。
“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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