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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躺回到床上,曲莲便自顾低头解他的腰带。
他那时抱着她滚下山头,此时身上这件束腰直裰也满是湿冷的泥水。
解了腰带,曲莲便轻轻扯开他的襟口,一下子便瞧见内里雪白的绫衣上已然红了一大片。
她心头一跳,抬眼便看向他,却见他虽白着脸,却在冲着她笑。
曲莲无心应付他此时的调笑,便轻声问道,“把中衣也脱了,清洗下伤口,我便去问那大娘要些伤药。
这家男人既然是药农,家中或许会有伤药。”
裴邵竑见她眉宇间满是焦急,便也不再与她玩笑,借着她的力便脱了中衣。
那肩头狰狞的伤痕便露了出来。
曲莲一见便是一愣,“这伤口仿佛不是新伤。”
“不是新伤。”
裴邵竑点了点头道,“两月前北地一战受了这肩伤,那蛮子便是冲我而来,在刀上淬了毒。
解毒有些迟,便一直没好利索。
方才那人用刀背砍了我一刀,便又裂开了。”
曲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便是带着这伤自北地奔波近千里而来?”
裴邵竑勉力笑了笑,正待如往常般逞能,却看到她眼中难过,一下子有些偃旗息鼓,只温声道,“不妨事,你别怕。”
曲莲见那伤口,两边结痂已完全裂开,里面露出粉红的鲜肉,血水便自那裂开处洇满了他半个身子。
她直觉的心口一跳一跳,赶紧起了身,走出东厢。
那老妇此时已经烧了热水,端着木盆走了过来。
曲莲忙接了她手里的木盆,连连道谢后才返回东厢。
拿着干净的帕子沾了水,曲莲便坐在床头给他擦拭那伤口四周。
她低着头,动作十分轻柔仔细。
裴邵竑仰头看着她,看她抿紧了下唇,那样子仿佛如临大敌。
只是怕她着恼,便绷着脸静静的等着她擦拭完。
足有小半柱香时间,曲莲才将他的伤口收拾干净。
待直起腰时,只觉的腰间竟有些僵硬。
这药农家中果然有治伤的药物,曲莲跟那老妇讨来,便给裴邵竑细细的敷上,这才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衫。
只是这家男主人身材仿佛不高,裴邵竑又长手长脚,那粗布短褐穿在他身上看着便极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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