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庐陵王心性多疑,又是个有天没日的性子,便是勉强认可此事,日后不免有些芥蒂。
又想着儿子乃侯府世子,将来更是要承爵,若这将来的侯夫人竟是出身灶下婢,不免让人耻笑,因此便有些犹豫不决。
裴邵竑见父亲蹙眉思量,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不妨却突然听到立在一旁的阿瑄向父亲拱手道:“侯爷不必苦恼,世子所言极是。
那庐陵王虽气量不宽,却也分得清轻重。
世子乃侯爷嫡长子,又是先皇亲封世子,这等身份却谨遵先皇圣旨,立一婢女为夫人,岂不更显大意?至于身份……”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继续道,“若是能成大事,什么身份不是信手拈来?”
阿瑄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让人莫名。
裴邵竑正在心中琢磨,却见父亲终是点了点头。
他心中便是一喜,方才那份疑惑便暂时抛于脑后。
不管如何,结果确如他所愿。
他看向阿瑄,冲其微微点了点头。
阿瑄却只是回以一笑,便又如木桩般杵在案前。
38、
裴邵竑将如今京城的形势、汉王在南北直隶的布防都细细的说与二人,这一说便说到天色擦黑的时辰。
阿瑄虽与他一同前往京城,却因当时京城严防而不得入内,对于京城内的形势,他确然不如裴邵竑清楚。
见天色已晚,裴湛留两人在外书房简单用过饭后,便打发他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裴邵竑走出外书房时,已是星斗满天。
他心中惦记曲莲,便快行一步下了那青石台阶,却不妨被身后的阿瑄叫住。
他回头望去,便见到此时还未下阶的阿瑄。
橘色的灯光透过外书房红木对扇门的格子,零零落落的洒在他的身上,却平添了几分茕茕孑立的落寞。
裴邵竑心头一怔,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见裴邵竑停住了脚,阿瑄脸上温然一笑。
他本就一副书生模样,即便这几年跟着裴湛出入北地战场,却依旧不像个行伍中人。
他步下阶来走到裴邵竑面前道,“世子此时可有闲暇?”
待见到裴邵竑眉间微蹙,便又恍然笑道,“是思虑不周,世子现下恐怕无心与我言谈。”
说到此处,他又问道,“大奶奶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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