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江诚还没回来。
陈梦然问他要不要先上楼大哥。
与其在这儿待着,陪陈梦然演绎虚伪,他还是更情愿上楼。
况且,他也想,在电话里说病了的人到底怎么样。
江一汀就住在二楼朝南卧室,门开着一条缝。
江以明进去时,家庭医生刚好出来。
见过几面,医生同样知道一些事,眼神对上他的时候多了些怜悯。
江以明朝他点了下头,好像丝毫不在意似的,侧身进屋。
到房门关了又开。
江一汀掀起眼皮望过来,满脸惊喜“以明,你回来了”
“嗯。
怎么样”
“还行吧,没之前那么难受。”
他指指头上浓密的黑发,笑“假的。”
江一汀说完就猛得咳嗽起来,一声又一声,仿佛牵动了肺管,生生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作罢。
他自己缓了片刻,接过江以明递过去的水,笑得难“一说谎就遭报应了。”
水喝进去两口,却没咽,只在嘴里过了一圈。
再吐出来时里边有血丝。
江以明拖了张沙发椅在旁边坐下,问“尿血没。”
有一瞬尴尬。
很快江一汀说“没有。”
“还有哪里痛”
“胸口痛,每天都像压着百斤巨石。
很酸,很疼。
有时候也像有人拿着钉子在往里钻,说不出具体哪疼。
骨头一根连着一根,到哪都疼。”
江一汀断断续续说着症状,忽然改口“我是不是没多少日子了”
都说人久病成医。
他自己心里对病情发展也有数。
江以明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往后靠了下,说“我不是回来了么。”
江一汀“以明”
下一句一定是对不起、抱歉之类的。
江以明不想听,淡淡道“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江家每个人都知道,江以明的出现就是那根救命稻草。
他是快上初中的那会儿,被接回的江家。
他的生母拿了笔巨款,兴高采烈把他送进来,捧着他的脸说“宝贝,你以后要享福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