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挺好的。”
沛诚回过神,对她笑笑,“是不是舍不得我?”
“神经病,赶紧走吧。”
她也笑着说,“走了可就别回来啦。”
沛诚点点头,背上不多的行李,盘算着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幸好房东还算体谅,没有因为他欠缴房租把他赶出去。
“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护士大姐亲切地说,“不要再为了工作搞坏身体,得不偿失的。”
“知道啦,姐你好啰嗦。”
沛诚故意开玩笑逗她。
“什么姐,叫阿姨!”
这时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小护士的脑袋:“沛诚,你还没走呢?”
“这就走了这就走了,别催了,”
沛诚无奈道,“你们就这么嫌弃我吗?”
“不是的,有人来接你了。”
小护士说。
“啊?谁啊。”
沛诚纳闷道——他也没和爸妈提过具体的出院时间啊。
“我不知道,是个大帅哥呢。”
小护士眨眼道,“说是你家里人。”
“我家里谁……”
沛诚嘟囔着走出病房门外。
医院走廊上熙熙攘攘——端着餐盘的护工,推着轮椅聊天的家属,扶着吊瓶缓缓走路的病人,拿着不锈钢托盘脚步匆匆的护士……这些鲜活的芸芸众生如胶片一般帧帧卡过,好像信号欠佳的老旧电视机,滋滋啦啦最终静默无声。
阳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映在墙壁上,尘埃在空气中盘旋,一个高个子男人背光站立,安静、礼貌地等待着。
然后他抬眼看见他,一如那日他在婚礼现场的教堂里看见他,一如那日他在国王学院门前的草坪看见他,一如那日他在森久办公室的桌上足球边看见他,一如那日他在喧闹的酒会上看见他,男人迈开腿,走过的地方忽然又恢复了色彩,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世界重新开始运转。
男人走过长长的一段路,这段路起码走了十年的光景,终于来到他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微笑道:“我答应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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