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最后拿不出银子来救人,那个苏毗国来的乐奴也帮着自己轻松摆平。
只不过牺牲了个医术还算高明的太医,只不过为了名声装了几天病而已。
卫州赈灾后,严濯尝到了装病的甜头。
尤其是看到梁帝羞愧的神情,他便乐此不疲起来。
当然,更令他着迷的,则是手中的权势金银,一点点多了起来。
这一切的代价,不过是一块他从未踏足过的遥远土地。
大梁与苏毗交界的城池,薄骨律。
只要他按照约定,在自己登基后拱手让出去便可。
他原以为他和苏毗国君的事天衣无缝,但直到方才他听说苏毗使臣去了端王府中。
大梁的皇子不止他一个,他们想要的却只是一个城池。
前脚,阿鹿孤因为伤及京兆府武侯之事连累他遭受陛下疑心。
后脚,苏毗使臣转头就朝向了端王。
这些年,端王严勐被自己一路欺压,地位几乎颠倒。
定是积压了不少怨气,若是苏毗使臣以他多年所犯的罪证为交换,想必端王也会答应让出薄骨律。
想到这些,严濯越发惶惶。
怎么办……他额头暴起青筋,越是想要思虑对策,脑中越是一片空白。
心下也只剩下仓皇无力的三个字来回重复——怎么办?
偏是在此时,皇城外开始响起铿锵的鼓声。
一击一击,响彻云霄,清晨的宁静被彻底击破。
不止皇城宫城,就连整个京兆都陷入了对这段鼓声的猜测里。
毫无悬念,能在京兆发出如此震颤的声响,只有登闻鼓。
但击鼓之人又是谁?所鸣冤情又是何事?
*
晏青被射杀在登闻鼓前的事发生才不满三日,鼓前血气未散,随鼓槌扑进鼻腔之中,气味骇人。
但是击鼓之人仍旧蓄满力气,迎着猎风,将鼓声传遍京兆。
除却鼓声,皇城内外尚处于风平浪静之中。
独剩常人看不见的暗流,悄然汹涌。
东宫探子将登闻鼓前的消息飞速传来。
击鼓之人一男一女,二人都有身弱之态,年逾三十。
其中男子脊背佝偻,未老先衰,最为显眼。
东宫探子从未见过他们,虽已有人去查证身份,但迟迟未报,恐怕还有些棘手,他只得先将情报如实叙述给太子严濯。
但除去击鼓的那两人,还有一人,探子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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