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她就该一直听从着安排,受罚、奖赏,不该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真如一件物什般。
站好后,她再次对上詹铎的眼睛,里头仍旧毫无情绪。
又或者,他内心已经怒了。
她别开眼睛,往旁边站开了两步:“我去兴安街的医馆,是因为月信迟迟不来。”
说出话的同时,她才明白,心里的那处伤口远比想象中更痛楚。
如此血粼粼的狰狞,还是她自己亲自撕开。
既然无人会为她诉说,那只能自己挣一挣。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为何要去跟别人要恩赏才能活下去?
这一声月信不来,懂得人都懂,尤其是那些见过许多事的夫人们。
于氏听得头大,事情现在已经难以掌控,脸上笑容也变得僵硬:“咱们府中不是有郎中,跑去那么大老远。”
袁瑶衣心道,周家的郎中她哪敢找?说不准到时候,稀里糊涂的没了命,她和詹铎的那晚荒唐,已经让她看清了很多。
“你,”
詹铎唇角动了动,眼底滑过一抹复杂,“郎中怎么说?”
“郎中给开了药,说调理下就好。”
袁瑶衣看着他,干脆直接的说出。
詹铎眼角压了下,看清了面前女子眼中的坚忍,其中还掺杂着一缕清亮的庆幸。
庆幸?是庆幸没有怀上他的骨肉吗?
这时,派去虹宇院的几个婆子回来,将一包药交到于氏手中。
一起来的,还有府中的那位郎中。
于氏让郎中说说这药,郎中如实说,这药是调理女子内里的药,很常见,府中姑娘们有不舒服,他也会让人去抓这药。
“可是,”
纪映娘突兀的声音响起,“就算她去医馆抓药,可不代表她没去买过媚花散……”
“够了,”
詹铎开口打断,声音几分清冷,“她不会去。”
袁瑶衣那副胆小的样子,怎么可能用媚花散?况且,若真是她,那晚她也就不必逃了。
袁瑶衣微诧,抬眼看他,他正从她面前转身看去于氏的方向,这样一动,倒是他半面的身形挡在她身前。
于氏正好也想结束这场闹剧,便道:“那便好了,咱们……”
“夫人,”
袁瑶衣唤了声,从詹铎身后站出来,“我是没去,但是事情还没弄明白。”
她知道,詹铎的一句话会保住她,可并不会洗干净背在她身上的流言,反而会一辈子伴随着这个污名。
她已经撕开伤口,索性拼个清楚。
不等别人相问,同样忽略詹铎的目光,她下颌微扬:“府里一定派人去了兴安街,相信很快会回来,到时能证明我买没买过媚花散。”
于氏没想到袁瑶衣这样直接说出来,自然是有人去了兴安街,而且是虹宇院一出事就派了人去,毕竟那里都是老夫人安排的人。
相信老夫人那儿定也早知道此事,看来势必是要有一个结果。
见所有人看着自己,袁瑶衣又道:“我还想说,老太爷寿辰那日,我也没用过。”
到底还是说起了那日,不愿去想,总觉得过了很久,可说着,又总觉得一切就生在昨日。
胸口憋闷着,似乎是心底下意识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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