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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赞同她的话,并把今天在妇产科的遭遇当笑话讲给她听。
姜梨听得咬牙切齿,一把将那张验孕单拍在桌子上,精致可爱的娃娃脸气鼓鼓道,“太过分了,她们的医德都是被狗吃了吗!
以后别再去了,我给你找一家靠谱的医院。”
许是她拍桌子的声音太大,惊动了走廊上的裴松鹤,他指节轻扣了两声后直接推门而入,刚抽完烟的嗓音低沉喑哑,“怎么了?”
“没怎么,已经开完药了,我们回去吧。”
沈知懿抬眸望着他,柔柔地开口。
裴松鹤漠然点头,却转向坐在一旁的姜梨,“她脚上的伤需要注意什么?”
姜梨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朝沈知懿挤了挤眼,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脚踝韧带拉伤,需要静养,不能下地,最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种!”
沈知懿瞪了她一眼。
裴松鹤也觉得很奇怪,挑了挑眉梢,终究还是没有询问。
他毫不费力地抱起病床上的沈知懿,转身出门时,眼尾不经意间瞥到了桌上那张孕检单……
他只来得及看到上面用红章印着‘已怀孕’三个字,并没有看清具体的姓名和内容。
就被姜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了个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靠在桌前玩弄着自己耳边的碎发。
裴松鹤那双黑沉如水的眸子深深地睨了她一眼,浮现过短瞬的惊讶,随后敛去所有情绪,抱着沈知懿出了诊室。
而这一切都在沈知懿看不见的视角里发生,裴松鹤的身体刚好把她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她还乖乖地靠在他的怀中,全不知情。
回去的路上,裴松鹤随手翻看袋子里的膏药,许是无聊,他还认真的把说明书也拿出来查看。
这时,西装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沈知懿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着‘予曦’两个字,眼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灼烧,立刻别开视线,把手机递给了身旁那人。
裴松鹤接过后只淡淡瞄了一眼,打字回复对方:今晚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她因为那句并不掺杂情感的文字涌出三分暗喜,柔声道,“对不起啊,让你陪我到这么晚,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没关系,正好我也不是很想跟那些人打交道。”
裴松鹤把手机揣回裤兜里,戴着念珠的手无端搭在薄唇上,轻轻摩挲着,视线飘向窗外,用那双不含悲喜的眼阅尽京城夜色。
沈知懿看着他那刀削般冷峻侧脸,心念微动,试探道,“顾予曦这次回来应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她还想走到哪里去?”
裴松鹤的声调变得有些轻缓,似呓语也似自诉,“回来了就好,来日方长……”
窗外,二环边上那些高大的建筑物闪烁着各色霓虹灯光,明亮如昼,可沈知懿却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黑暗。
怪不得他今晚会陪自己去医院,她以为他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实际上他只是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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