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话,很轻易的就能找到破绽。
问了一阵儿,闻安臣无奈的发现,这些人说的话,似乎都是真的。
夏惟纯忽然开口道:“也不用你再问了,老夫就直说了吧,那一日,亥正三刻离开的时候,还有客栈中的人瞧见老夫一行,反正这秦州城中怕是也没人见过老夫,是以老夫也就未曾遮掩行迹。”
闻安臣问道:“那您是从哪个门离开的?”
“东门。
若是你把昨夜守东门的人给招来问话,他们当还能记得老夫的模样。”
闻安臣没再问东门已经上锁了你是怎么能给叫开之类的问题,对于巩昌府知府来说,有一百种法子可以让那些守城门的人乖乖开门儿。
黎澄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
闻安臣知道,只怕壮班的那些人要倒霉了。
守卫城门是壮班的差事,他们不但在大晚上,已经关闭城门的时间段让人从城门通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身为秦州知州的黎澄竟然还对此毫不知情。
前者其实不算什么,毕竟夏惟纯官儿太大,他们挡不住也不敢挡,但后者就很严重了。
因为他们这样做,说都不跟黎澄说一声儿,这是赤裸裸的无视上官。
闻安臣不知道昨晚守东门的那些壮班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许是想要暗中巴结上官,有个大靠山?但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先要倒霉了。
而后闻安臣又去找张静修和怀庆,单独问他们话,和夏惟纯以及夏惟纯的那些随从说的话一一对照,结果发现完全能对的上。
话问到这儿,也就算是告一段路了,夏惟纯的到来,彻底洗清了张静修和怀庆的嫌疑。
虽说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强压黎澄,但夏惟纯并没有那么做,他把自已当成了一个普通的证人,很配合闻安臣的办案。
而从问话看,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一看闻安臣问完了,徐惟贤便笑道:“夏大人,咱们秦州穷乡僻壤的,您也不怎么来,这一次过来,真真是蓬荜生辉。
可得给下官等一个好生款待的机会才成,您说是不是?”
全都断了这些话本该是黎澄说的,但却被他给抢了,而且是当着黎澄的面儿抢的,这几乎是要撕破脸的节奏了。
夏惟纯也发现了这两个秦州城的两位主官似乎不怎么对付,不过他并没有给徐惟贤面子,只是淡淡笑道:“老夫对这起案子也是颇感兴趣,就先不吃饭了,你们接着办案,老夫就在旁边瞧着。”
最被怀疑的这条线儿被忽然截断,并未让闻安臣迷茫,他的思路很清晰,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别人做的,他们既然做了,蛛丝马迹不留下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打算去提审另外两个脚印相似的人。
黎澄把他叫到了一边,他,眉头紧锁,神色间充满了犹豫,欲言又止。
这种情绪,闻安臣很少在他身上瞧见。
过了好一会儿,黎澄方才道:“闻安臣,本官问你,这案子,张静修有多大的可能是凶手?”
闻安臣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沉吟片刻,心里想着该怎么回答不会得罪他,最后决定还是如实回答,道:“大人,张静修九成的可能,不是凶手。
夏大人及其随从和张静修及怀庆的话都能对的上,几乎不可能是串通的。
而且属下观察了,许氏和张静修见面的时候,并无什么异常。
若他们当真是奸夫,要做到这一点是极难的。”
黎澄听了,微微叹息,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没有说出口,只是摆摆手,让闻安臣离开。
闻安臣知道他想又没说的话是什么,所以对他又多了一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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