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听到了鱼群翻动水的声音才回神,自己居然走到了这里。
她刚醒过来就毫无准备的见到了赵怀瑾,本想躲着,等缓缓再去面对,谁知乍然见到,她表现的居然不错,没有慌乱,没有愤恨,看来在赵家四年,她的性子的确变了不少,那些飞扬骄横全被磨平,只剩一个逐渐沉静寡言的赵楚氏。
赵怀瑾似乎也变了,也许时间太久,她已经忘了成亲前的赵怀瑾是怎样的。
她长呼一口气,看到锦鲤在游来游去,水潭里浮着几片圆小的荷叶,不知再热一些时,会不会开花。
她笑了笑道:“等这里开花时,记得告诉我。”
**
韩家兄妹进京时已经到了五月,路上居然遇到了劫匪。
韩婉宜差点受伤,赵怀瑾冒着危险救下了她,见她安然无恙才放心。
韩仲安紧缩眉头,看着夏来正在给赵怀瑾包扎伤口,他不解,刚刚若不是夏来及时杀了那个匪徒,这人的胳膊就别想要了,这么拼命是为何?
夏来同样也满腹疑惑,从赵怀瑾煞费苦心的给韩婉宜找医官、隔三差五的问一问病情,到如今冒着失去一条胳膊的风险也要去救韩婉宜的举动,他无法理解,总有种赵怀瑾此行不是为了公事,是为了韩婉宜而来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韩婉宜长得像郡主?最好是这样,不然不知郡主要怎么闹了。
赵怀瑾没空去想他们怎么想的,只觉得棘手,希望之后的路上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韩仲安看到他的伤口包扎好后,过去道:“刚刚多谢青郎救了舍妹。”
赵怀瑾淡笑:“不必多谢,只是举手之劳。”
“在下不认为是举手之劳,适才有多危险,在下清楚,还请青郎以后莫再为舍妹犯险,若青郎有个闪失,韩家无法跟赵相公交代,怕是表妹也要伤心了。”
韩仲安道。
赵怀瑾听完他这番话,面上的那丝淡笑已经消失不见,他道:“韩兄多虑,在下只不过是看在郡主的面上才如此做的。”
说完,走到前面帮夏来编整队伍。
韩仲安看了他的背影许久,才去看了妹妹。
韩婉宜躺在床上轻轻喘着气,见到他进来便挣扎着起来问道:“哥哥没事吧?”
“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笑了一下。
韩婉宜也笑了,接着又微蹙了眉:“那赵御史呢?他可还好?”
刚刚那一幕吓坏了她,她换下的衣服上还有他的血迹。
韩仲安暗暗观察妹妹的面色,道:“他已无碍,你也别忘心里去。”
“那便好,”
她这才安了心,重新躺回床上,笑道,“赵二郎君这般英伟,难怪表姐会……”
下面的话不好再说,即便整个大周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了,但说出来难免会有损楚言清誉。
韩仲安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劫匪一事的传到京城时,立刻传遍了整个东都,都道这些劫匪吃了熊心豹子胆,韩家是朝廷正四品命官,韩贵妃更是受尽恩宠,此行还有定国公府的人保护,赵怀瑾也一道随着队伍回来,这样的队伍他们也敢劫,吓得当地官员赶紧调兵去剿匪。
这事透着蹊跷,无论是韩家、楚家、赵家,只要听到一家的名声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是三家人马,紧接着有关于是废太子余党所为的言论在私底下传开。
对于这些流言,定国公惊疑不定,因为废太子并没有什么残余势力,普通老百姓只知是废太子造反,实际废太子是被诬陷的,早在四年前太子的人都被肃清一静,太子妃的娘家也早已被逐出京城,三代之内不得回京,只怕是有心人故意要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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