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之事,不必说,一定与那幽盈月有关,是也不是?”
“对。”
桑远远也无意隐瞒。
行刺那件事倒也罢了,韩少陵的确是被杀了个猝不及防,但桑远远昏迷垂死时,他居然真当她死了,连近卫都不舍得派一个——这也是腹黑男主们的共性了,他们从来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花费时间和精力。
灵姑眸中闪过厉色:“主君与世子早也猜到了,桑州如今全员备战,只待……咳,万一您真有个好歹,主君便要发兵了!
只要杀了幽无命,幽盈月这条丧家之犬,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
桑远远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件事,就是桑州灭国的起因。
桑州王挑了个说好很好,说糟糕也很糟糕的时机对幽无命动手了——幽无命奉天都令,助韩州王平定西境魔祸。
桑州王与世子率军越境,奇袭幽无命,令他腹背受敌,险些将他置于死地。
与幽无命同行的韩少陵也受了重伤。
说这个时机好,是因为幽无命修为太高,这恐怕是唯一一个可以杀死他的机会。
说这个时机糟糕,是因为这样一来,桑州便等同于叛魔。
若是两州之争引发兵祸,天都通常各打五十大板也就放过了。
但幽无命和韩少陵是在奉令剿魔时被偷袭,桑州此举,等于是拔了天都的逆鳞,与整个云境为敌。
一年之后,桑州彻底消失在了云境版图上。
这件事情在书中只是一笔带过的小小插曲——它的主要作用就是让韩少陵受个伤,受伤便需要人贴身照料。
周遭服侍的人都不能令他满意,唯有活泼直率的梦无忧,从早到晚在他床前叽叽喳喳,让韩少陵觉得病中满是生机(?)。
桑远远头皮发麻:“父王和兄长也太冲动了!
我这就传讯,让他们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灵姑掩唇一笑:“王女稍安勿躁,您平安醒来,主君和世子恐怕要连续数日醉个人事不省,哪还能发起兵争?”
桑远远轻轻舒了口气:“是啊。
万幸。”
灵姑像是怕她反悔一样,将她从云床上扶了起来,道:“那,属下现在就助王女开蒙洗髓!”
桑远远:“?”
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先问一问桑州方面确定一下吗?也不需要考虑韩少陵那边的意见吗?
灵姑几大步走到外殿,吩咐了一通。
不过片刻,她便扶着桑远远,径直来到偏殿,三下五除二扒了桑远远的衣裳,将她放进一只巨大的木桶中。
“王女现在可没得反悔了。”
灵姑狡黠地笑着说道,“世子下了道死令,就算用骗,也要骗着王女把这洗髓液给用了!”
桑远远:“……”
那我是不是应该配合出演一下半推半就?
浸入那白惨惨的洗髓液中,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人身有五行,洗髓,便是要将根基之中的属性五去其四,唯留一脉。
只有洗去杂余的属性,才能够感应到天地之间的同属灵蕴,将它们吸化入体内,淬炼自身。
此刻,桑远远浑身又麻又痛,好像无数钢针在体内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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