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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循序渐进（第2页）

嘉宁帝在弥留际望自己执政十七年，了悟宁可君臣疏离，也好过错信佞。

也着个缘故，薛放明知内阁分票恐致君臣离心，&xeoo坚持沿用至今。

上政策，下对策。

六位辅臣并非各个忠心耿耿，从前六票拟，总见风使舵打平衡。

如今六去一得五，终于个单数了。

单数好，除非意见统一，否则每个都得实实地把自己立场亮出。

所以薛放干脆再设东阁大学士。

今秋礼部尚书苗洞明照例上疏请开筵，内阁仿佛参透圣心圣意，五张票签俱言辞恳切地劝学，轮到皇上傻输。

可他皇上，天命所归，只万民臣于他份，安能再去要他谁？

薛放从十岁行了弱冠礼，就尝试着提出撤销秋筵而只留讲，每次都刚开了个腔就被几位大学士语重心长地劝说得败下阵。

好在一期秋讲姚栩做展书官，放着个现成聪明用白用。

他干脆叫戴风提前知会姚栩，筵结束要着急走，自己话要讲。

可苦了月仙，她虽然很惦记光禄寺筵席，但同皇上对谈总免了打起十分神——跟女扮男装关系倒很大，而出于臣子面对君王时油然而生敬畏，她无法忽视那元于地位差距压迫感。

她生怕在天子面前行差踏错，想到皇上居然就随意地站在文华殿和交敬殿间穿廊等着自己。

薛放伸手拂了拂龙襕圆领袍下摆，无奈地抱怨道：“枯坐了些个时辰，听了两耳毫无新意旧儒章论，朕实在倦得很。”

月仙也跟着放松下，笑着宽慰他，“筵受到历朝推崇，就在于它既可以使君者坚持修习儒家义，同时也昭告天下民众，治世良策就蕴在些圣典中。”

“若要论所心得体会，朕反而觉得讲助益更大。”

皇上地反驳道。

月仙明白皇上心思，但筵制度沿袭了数百年，可连朝代更迭都曾被废除过制度。

昔年嘉宁帝也过因病推脱，而昭兴帝要想一步到位，名正言顺地撤销筵，简直如同痴说梦。

皇上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恨恨地补上一句，“可惜筵祖宗传下制度，朕能无故废除。

每旬平白浪费朕半光，幸好你在……”

被姚栩难以置信目光看得些好意思，皇上连忙刹了话头，改口道：“朕说，幸好爱卿在筵听朕些牢骚话。”

才信他单纯牢骚呢。

真要牢骚何必提前叫自己筵留下，戴风一双耳朵又摆设。

月仙在心中暗哂道。

过，皇上话在理，筵沿用到如今俨然就君臣做戏。

既然皇上同自己一样，也喜欢做些表面功夫，帮他一把倒也无妨。

一国君亦难处。

她琢磨了一下，“臣倒个算很好主意。”

“算很好？姚卿此话说？”

“筵讲读官照着讲章原封动地念给您听，难免乏味。

像在讲时，您能够向讲官提问求教。

臣以，可以先从此处入手，于筵中增设研讨。”

月仙话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薛放苦着脸摇头道：“样反而更累了，如果要和讲读官枪舌战几个时辰，朕倒宁愿一声吭地正襟危坐。”

“臣要您去跟讲读官们提问、讨论，了让您打时间。”

月仙往前一步，正道：“您如果能向众位讲官、学士证明您参透了四书五内涵和要义，那您自然就理由提出更改筵讲学内容了。”

皇上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期待地扬起下，示意姚栩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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