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阳挂了电话就给古玉衡打过去,说晚上可能不去他那儿了。
古姓仙子一时警铃大作,想着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泥卷子把他给膈应着了,当面装得好好的,转头就不愿意再碰他了,但他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便直接问:“为什么不来了?”
“我下个月不是要出差吗?我妈去我那儿看看缺什么东西没有。”
傅昭阳站起来也是一米好几的一个大男人,出个差还得让他妈来收拾行李,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有点丢人。
古玉衡倒没注意,仿佛第一次听见他出差这事儿,惊得脸都变形了:“你下个月要出差?那不是没几天了?今天都十八号了!”
“嗯,昨天晚上睡前跟你说的,你可能没听见。”
傅昭阳说:“医院组织下乡送温暖,得去一个月。”
俩人刚确定关系,傅昭阳马上就要出差,古玉衡心里有点舍不得,可又不能影响他工作,只好可怜巴巴问:“那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他总把傅昭阳去他家说成‘回来’,好像俩人已经过一家子了似的,但傅昭阳自己心里也听的舒坦,便从没有纠正过他。
“可能不回来,等我妈走了,我看时间过去,到时候提前给你发信息,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古玉衡不敢对自己婆婆有任何怨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说:“那好吧,要是实在太晚,你就别过来了。”
傅昭阳听着他软乎乎撒娇的鼻音,依依不舍挂了电话,百炼钢早就化成了绕指柔。
太后娘娘驾到的时候,傅昭阳也刚刚进家门,时间掐得正好。
傅昭阳说:“您以前是保密局出身吧?还是在我身边装监控了?怎么我前脚进家门,您后脚就跟来了?这身手哪儿像个普通老太太?”
“你才老太太!”
慕女士走在路上最烦别人叫她大妈,第二烦别人叫她老太太。
“行行行,我是老太太。”
傅昭阳已经好几天没在家里住过了,灶台上都积了一层灰,放下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慕青,说:“您先喝水。”
慕青接到手里放在一边,到厨房里去转悠了一圈,很快发现端倪,问:“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开火了?”
“平常在医院里吃,用不着开火。”
这倒也是实话,傅昭阳说完他自己都快信了。
慕青也信了,一边数落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一边用热水壶烧水,又抬手从碗柜里拿了几只碗出来洗了洗,从保温壶里倒了饭菜出来,浓浓的黑米粥,傅昭阳最爱喝这个。
她自己则拿起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妈您别干了,坐那儿歇会儿吧,再说我这儿也不脏。”
傅昭阳喝了一口粥放下勺子,朝她说。
“还不脏,你看看这灰多厚,邋里邋遢的,将来怎么找媳妇儿?”
这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悲凉,傅昭阳这辈子都不会找媳妇儿了,用这话来骂他,不但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叫她自己心里更难过,当下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傅昭阳倒没往心里去,他妈从前就一直这么骂,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从里面觉出什么不对劲儿。
慕青在他卧室里,一边拿着抹布打扫,一边从他衣柜里把疑似穿过的衣服统统扔到床上,准备一会儿再洗一遍,床单也给扒了,风卷残云一般,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傅昭阳在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喊她:“您不是来帮我点行李的吗?怎么打扫起卫生了?”
“这么脏,不打扫打扫还能住人吗?猪窝一样。”
傅昭阳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她到傅朝晖那儿也一样,必定要做一番大扫除。
傅卫同志对她这个做法非常不赞同,经常说她:“从小就让他们在家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长大了反倒越活越回去了,还要你去给他们打扫卫生,再者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还得妈妈照顾,说出去像什么?”
慕青便要反驳:“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心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管怎么样你都能看护,出门在外能一样吗?再说我也不是天天去,一个月也没有一次,打扫打扫卫生,碍着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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