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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不耐烦的“喂?”
“小文?你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
外婆颤巍巍的声音传进耳膜。
我爹娘早就离婚了。
我跟著我那女强人老妈过日子。
常年见不到她。
几乎是外婆把我一手带大。
我放下还捂著脑袋的左手,立马觉得伤口里又涌出汩汩的鲜血。
连忙又捂住,没好气的,“吃?等我死了吃豆腐饭吧!”
(注:一种丧葬习俗,丧礼后丧家要举办酒宴,酬谢客人)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站起来,拍了拍pi股,决定还是去医院。
下午我顶著头上的渔网状物体进教室的时候,老师正站在讲台上。
我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就施施然的晃到最后一排坐下,趴在桌上睡觉。
不知道睡到第几节课的时候,三角脸狮子头的班主任冲进来,“苏文呢?!
苏文!
你出来!”
我睡眼朦胧的抬起头,踢踏著步子跟著她出去。
她把我领到拐角,“你……赶快回去,你外婆心脏病突发,快不行了。”
我脑袋里猛的“轰”
了一声。
外婆的丧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妈妈不停的在我身边,拍著我的背。
小文小文,你要哭出来才好。
我真的很可笑。
我到那个时候才知道,真正的痛楚,不会流血,也不会流泪。
你知道心脏被硫酸泼过的感觉吗?
我知道。
那种痛楚……连叫都叫不出来。
他们要把外婆带走,推进焚化炉的时候,我死死抓住外婆的手。
不管妈妈和旁人怎麽掰都掰不开。
终於眼睁睁的看著外婆不见的时候。
我蹲下身,哭的泣不成声。
如果能用我一生的幸福去换那顿晚饭……我也愿意。
那以后我再也不去鬼混。
像电影里的无聊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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