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会带点家里的点心,当然,每次也会分给她一些。
这样的时间大概过去了有快三个月吧,一次我从学堂组织的集体活动中翘课出去,从城东往说书馆那边走,刚好路过一处私娼泛滥的街区。
当时天才刚刚黑,巷子内外站着许多服饰轻薄的女人,她们大多皮肤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朝着附近来往的人招手。
我低着脑袋,匆匆走过。
而就在那些人群里,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那些人中间,嘴唇上点了两点红色的,应该是叫朱砂的东西。
她看见我的时候脸色很差,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就走掉了。
那时我隐约知道她是要干什么,但认识了差不多快半年了吧,我自认和她也算是朋友了,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我是她,换作被其他朋友看见也会觉得难堪。
那天,说书馆里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我不大爱听这种,坐了快半个时辰准备起身离开,却看见她像往常一样走了过来。
身上和刚才我看见时穿的一样,只不过,她嘴巴上的红被抹去了,我看见她嘴角那还残留的印迹,想到之前几次也见过,下意识的要将口袋里的手帕递过去,却又怕她尴尬,遂又取消了这个动作。
“今天上晚班?”
我见她过我身边,要去交接班那里,问了句。
她嗯了一声,走去后面。
因为话本的盛行,不少地方都有早中晚三班的说书先生,而茶楼饭馆也因此赚的是盆满钵满。
晚场人是比较多的,毕竟大家茶余饭后也没啥事干,有些不想付钱的就站在门口伸着个脑袋,往往这时候伙计就得去那边赶人,毕竟这不花钱的连让他看一眼那都是亏。
我买的是下午的票,所以到了晚场是得被清走,但因为是她值班,所以,我又可以偷摸着留下来,只要我不急着回家,听完这班再去后面蹭点茶水都行。
今天她的状态很不好,嘴唇发白,整个人就很不对劲。
我让她歇歇,在后面帮她把一些重活给干了,我再回来时,就发现她趴在桌子上,也不说话,感觉十分难过。
我陪在旁边也不知道要不要说点什么,但平时我就是个不好好读书,只喜欢听着些话本的闷葫芦。
周围宾客也有些把目光放过来的,但大多都是些戏谑的调侃,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想着带她去后面透透气,没想到她突然哭了出来,之后人起身跑到后台去了。
我一脸懵的追了上去,在那间放杂物的房间里,看见她蹲在地上,眼泪从脸上一颗颗往下掉。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她祖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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