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徐彧吐完这口烟圈,手指头挠了挠眉毛,却是问了一嘴:“如果换做是我躺上手术台,你会哭么?”
苏安希听这话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一颗心没有来的,无意识的悬了起来,她坐直,换了只手重新把手机搁在耳边,语气里带着笃定。
“不会。”
徐彧低声轻笑了一下,正想说话,就听见那边她的姑娘更为坚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会拼了命的救活你。”
“嗯。”
徐彧咬了咬牙,眼眶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烟熏得还是怎么回事,倏然之间有些发热。
他缓了两秒,又叹了口气,“苏安希,你给我唱首歌吧,我想听。”
“好啊!”
苏安希勾唇一笑,她知道他压力大,故意清了清嗓子,语调轻松,“那我开始了啊!”
“嗯。”
悠悠扬扬的轻柔女声从手机里传到了徐彧的耳膜里,像是淬着光芒,又像是承载着希望,让天各一方的两人把心拴在了一起,让他的内心越发的平静。
徐彧从后楼梯出来的时候,看见邱东远的母亲正拽着邱国文哭着怨着。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儿子别进部队,别去当兵,他不听你支持,说什么男子汉就是要进部队锻炼,保家卫国,现在好了,儿子交给国家了,国家还给我了什么?”
邱母伸手直直的指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一阵哭打,“还给我一个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邱国文任由妻子的拳头在自己身上发泄,眼睛也是红肿,却一言不发。
最后,邱母拽着丈夫哭的声嘶力竭,边哭边呢喃,“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小洁怎么办,童童怎么办?”
“东远会没事,一定会熬过来的。”
邱国文抱着妻子,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坚定不移。
……
邱东远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医生检查了说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
昨晚离去的队员们都来了,一来就听说指导员醒了开心的不得了,都嚷嚷着要进去跟指导员说话。
徐彧没辙,征询了医生的意见,说穿上无菌服,别太吵吵,别太打扰病人的休息就行了。
于是医生和护士看见了这些平日里粗声粗气的特战队员们,垫着脚猫着腰,缓缓的移动进去,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徐彧是最后进去的,见邱东远精气神还行,倒是不由的打趣,“又得一枚军功章。”
邱东远说话有气无力,不过依然笑意盈盈,“抱歉啊,为了我让你这个休假的人都赶回来了,回头我得好好跟苏医生道个歉。”
“行了,我会传达你的歉意,等你好了,请我们吃饭就成。”
“没问题。”
邱东远笑了笑,随即言归正传,“对了,那几个暴徒抓到没?”
“这个你就不操心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伤,别让家人担心。”
徐彧淡笑道。
邱东远笑的咳了咳,扯着伤口痛的龇牙咧嘴,缓了缓才开口,“你小子说话别这么老气横秋的成不?”
“成。”
徐彧见邓洁进来了,也不多打扰,伸手握住邱东远的手,对他说:“剩下来的,交给兄弟。”
邱东远回握住徐彧的手,男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太浅白,一句话一个眼神足以。
“那帮暴徒心狠手辣,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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