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点怕小师叔,好强啊刚刚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有人小声说了句。
一话顿时激起千层浪。
“对对对。”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愧是沈长老收的义子,这起码得是化神了吧,他才多大啊……”
在众人悄悄议论之中,霍洵似有顾虑扫了眼沈越山住着的居所,眉头紧蹙觉得还是要给掌门报个信才行。
这个莫名其妙被捡来的小师叔绝不可能是善茬。
……
另一边。
沈越山把容荒唤进屋中后,开始一点一点往外掏灵器。
有玲珑宝塔也有袖扣灵珠,个个都是当世顶尖,零零散散聚在一起各自散发灵韵光晕,直至铺满长案他才罢手。
“这些是我从前攒下的灵器你都拿去,以后能用则用,用不上就好好收着,未来留给道侣还是徒弟都好。”
说话间扯到到五脏六腑疼痛一瞬,沈越山面色顿白,顿了顿低声道:“我大概活不到两年了。”
白日里吐出的那口血,让身躯当中鬼息活泛了起来,将他艰难酝养半年多的灵脉又撕扯出道道裂痕。
内里损坏,让他连呼吸都在发疼,这副残躯本就无法修补,再多灵药不过石填大海,原先他过一日算一日,不知捡来的这条命能活多久。
但现在他知道了。
最多两年,修为尽散,灵府会再也支撑不住坍塌,本就碎裂的神魂会彻底归无大地。
夜里未点灯,沈越山看不清容荒的神情,只听到一声意味不明冷笑:“义父什么意思,认为自己活不了打算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怕容荒误会,沈越山正想解释,可面前的黑影却忽然扑了过来,力气大得惊人单手覆上他肩头,将他按倒在椅子上。
夜太黑,他只能凭长案上灵器散发的微末光晕去看容荒,或许是因为角度不同,他恍惚觉得此时的容荒身形似乎拔高了许多,站在椅前,俯身按来能将他完全笼住。
“那你是什么意思,又是送灵器,又说自己活不到两年。”
耳畔响起容荒轻慢阴鸷的声音:“你当我是什么,你当你是什么,我没有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末尾语调还带有几分发狠的冷意。
什么叫活不过两年,沈越山这条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这话说得太过狂妄,沈越山微微一怔,有点欣慰,还有点好笑道:“你想哪里去了。”
“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有何深仇大恨,都应先自保为上,所以这些灵器都是给你自保用的。”
他轻声道:“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下次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耐心仔细的解释,仿佛是浇来的一盆凉水,把容荒浇熄了火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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