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邱淮雨和李红岩。
李红岩上床,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晾上,然后扯了毛巾过来擦头发。
却听邱淮雨突然道:“你省师那边有个老乡,叫周新兰的,你认识吧?”
李红岩微微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才道:“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宿怨啊?”
李红岩转眼看向她,淡淡道:“是有一点小过节。”
她没有细说刘珠珠的道德败坏,只微微笑着向邱淮雨道谢:“谢谢你。”
邱淮雨嗤笑一声:“我什么也没说,你不用谢我。”
该说的说了,李红岩也不勉强,继续低头擦头发。
一边心里忍不住琢磨,刘珠珠这是怎么编排她了?连万事不关己的邱淮雨都听不下去,忍不住回来向她提醒?!
李红岩琢磨了一会儿,等上了床拿起课本开始学习,她就很快沉浸进去,把刘珠珠的事儿丢到脑后去了。
之前有邱淮雨带回来的录音机和歌带吸引了注意力,等洗漱回来,也想起来李红岩买手表的事。
陈婕像来心直口快,端着脸盆一进门就问:“红岩啊,你是不是买了手表啊?”
李红岩已经在床上看书了,听到问话,就道:“是,我家里捎钱来给我买的。”
一听这话,之前几个人的猜测就没意义了。
王菊芳虽然比李红岩和张檬都大,但性格确实宿舍里最活泼的,上前笑嘻嘻道:“红岩,快把你的表给我们看看,让我们也过过眼瘾。”
李红岩多少有点儿不舍,就没摘下来,而是从扶着床栏杆把手腕伸下来,王菊芳立刻凑上去看,一边惊讶道:“哎呀,红岩这表是啥牌子啊?不是上海也不是北京呢,是朵花呢。”
“我看看,我看看。”
陈婕也凑过来,“哎呀,真是一朵花呢,好像是杏花?还是苹果花?”
邱淮雨神色微动,看了看李红岩,道:“那是梅花。”
杏花?苹果花?还桃花梨花呢,还能更村点儿嘛!
一边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李红岩不声不响的,居然戴上瑞士梅花表了,这可是老百姓能买到的最好的表了,比日本表还好呢。
“呵呵,不管是梅花还是杏花,都挺好看的……这是哪里产的?比金锚贵吧?”
陈婕笑嘻嘻地替自己打圆场。
李红岩笑笑:“差不多。”
若说一块梅花能买几块金锚,太招摇了。
邱淮雨眨眨眼,没有作声,躺回床上,看她的《巴黎圣母院》去了,埃斯特拉达那么圣洁、那么美丽、那么纯真、那么热爱生活,最后却死的那么惨……唉,都是她太天真太傻了,爱错了人……
另一边,陈婕要求李红岩把手表之后摘下来,拿给其他人看看,李红岩笑着缩回手去,道:“一块手表而已,哪里值得大肆宣扬……哦,刚刚你们放歌的是什么啊?我咋看着不像是收音机啊。”
陈婕没要到手表,本来有点儿不高兴,一听李红岩说起录音机听歌的事,立刻兴奋起来,和王菊芳一起叽叽喳喳说起来。
“……是邱淮雨省大老乡的,我给你说啊,唱歌的是弯弯人呢……”
王菊芳一脸神秘,压低嗓子像对暗号一样。
李红岩也挺好奇,毕竟弯岛分离两边数十年,一直敌对的,能听到对岸的歌声,还真是一件很新鲜很刺激的事情呢。
那歌声……虽然歌词有些太没羞没臊的,但声音真的很甜很好听呢。
一讨论起这个,唐喜凤、段玉珍和之后洗漱回来的张檬都参与了进来。
张檬自然是见过录音机,也听过磁带歌曲的,了解的也多,她和邱淮雨两个互相补充,介绍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还有那边的流行音乐,李红岩这天晚上第一次听说,音乐不仅仅有样板戏、革命歌曲,还有校园歌曲、民谣、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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