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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慢慢隐进了云层里,半遮半掩。
林无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模糊感觉到自己被人放进了浴桶里,后来又回到了床上。
她以为可以好好睡觉的时候,某个食髓知味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再后来,她就不知道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喜烛已经烧完了,阳光透过窗柩缝隙溜进来,在室内投下明亮的分割线。
光线有些刺眼,林无恙刚抬起手,一只手掌已经遮住了她的眼睛,男子干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餍足:“还早,再睡会儿。”
他俩都在休婚假,府里也没有需要请安的长辈,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林无恙握住那只手拉下来,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季拙早已穿戴整齐,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卷书,正含笑盯着她。
自己一身干净的白色寝衣,头枕在他腿上,长发散在他身上、床上。
……
她说这触感怎么怪怪的,枕头可没有这弹性。
昨晚的记忆回笼,她面上一热,移开视线准备起身。
起到一半,身子一僵,腰上传来的酸痛将她定在了那里。
季拙察觉到了,将她重新按回怀里,手伸到她腰间,轻轻按揉着:“舒服点没?”
林无恙瞪了他一眼,这人还有脸说,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
是谁说他会温柔的?
后面化身为狼的又是谁?
“下次再这般,你就去睡客房。”
林无恙羞恼道。
季拙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
“夫人消消气,我下回尽量注意。”
他只能说尽量了,有些时候,是真的力不从心啊。
林无恙被他一声“夫人”
叫的耳根红了,没注意到他的认错态度。
又在床上腻歪了会儿,才起了床。
季拙亲自伺候她穿衣洗漱,就连绾发梳妆都一手包办了,完全抢了粉黛的活。
林无恙看着发间的翡翠玉簪,想起了一件事:“你之前送我这玉簪是成年礼吗?”
“要叫夫君。”
季拙先是纠正了她的称呼,然后轻笑着在她侧脸一吻:“不是。”
“是定情之物。”
果然!
亏她还在她爹娘面前狡辩了一通,人家本就目的不纯。
她板着脸:“你怎么梳妆描眉这么熟练,在哪学的?”
“冤枉啊夫人。”
季拙从后拥住她,干净好闻的气息洒在她耳垂上,白玉般的小巧耳垂瞬间染了色。
他慵懒开口:“我只有你一人,以前总想着以后要给夫人描眉绾发,那个…就找元什练了下手。”
林无恙想想那个场面,季拙拿着眉笔按着元什,在他脸上描画,再挽个女子发髻,戴上步摇。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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