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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借鉴药剂师搜寻新处方的做法:试验,修正,再试验。
秋天时发生塌陷的高山牧场,后来彻底废弃了,因为深坑每天都在悄悄变大,时常冒出气味刺鼻的白烟,牧民声称靠近那里的羊会发疯,攻击别的羊,绕圈狂奔,最后一头栽进坑里。
他们没有告诉你的是,入夜之后,熄灭火把,要是没有明亮月光干扰,就能看到坑底的微弱红光,搏动着,时暗时亮,像个小小的心脏。
牧民并不是故意隐瞒,他们是不知道,没有人敢半夜去看那个陷坑,只有我去过。
我躺在深坑边缘,闭着眼睛,用阿伽农教我的方法冥想,等待梦,或者幻觉,两样我都欢迎。
我也试过对坑底深处的火光唱歌,看它会不会自行熄灭。
没有效果。
在光秃秃的泥地上睡了两晚之后,我在心里划掉了这个方法,换下一个。
我从阿沙尤那里“借来”
了十四个学徒,加上我,手拉着手,正好围绕深坑一圈。
我领头唱起数数歌,当然是用大岛的语言,没有任何一个学徒能说伊坎岛方言。
他们觉得这好笑极了,不太愿意开口,相互打眼色,窃笑。
我告诉他们这不是游戏,如果他们不希望在睡梦中被岩浆吞噬,那就认真对待这个实验。
他们被我吓住了,估计不是因为语气多么严厉,而是没想到平时礼貌温顺的外岛人会这样教训他们。
我们重新开始,从水手目击的第一块礁石唱到傍晚的十二颗星星。
深坑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隆隆声,我们都俯身去看,一股烟雾就在这时涌上来,我们四散奔逃,咳嗽着,用袖子擦泪。
“也许你们应该试试跳舞。”
你说,当天稍晚,我把失败的实验告诉你之后。
你听起来像在开玩笑,但看起来又不像。
议事厅的房间都有壁炉,这一间不仅被炉火烘得很暖,还到处都是蜡烛,你坐在最明亮的地方翻阅不知道什么记录,谷物收成,也许,很厚一本。
我把软垫全都拉到身边,挪动蜡烛,直到我完全被舒适的阴影和羽毛垫所包围。
你察觉到沉默变得太长,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会跳舞。”
我说。
“是吗?”
音调故意拉得很高,你有意揶揄的时候就会这样,“我记得前几天你跳得很好。”
要是我给你机会的话,直到这片海洋干涸你都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所以我没有回答,双手搭在肚子上,闭上眼睛,摆出准备在这里睡上一晚的样子。
很快,你过来了,吹熄了几支蜡烛,拍打软垫,在我旁边躺下,肩膀贴着我的肩膀。
我声明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半是说给你听,半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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