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冷笑,“你还不是同样为了权势害死了我的父母!
阿公,我只不过是在效仿你而已。”
老人大惊,“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沉思了瞬间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包蓉,“是,是你!”
包蓉微微一笑,“大人,在下什么也没有说,是小公子聪慧自己猜到的。”
“你,你们!”
阿远提刀走到老人面前,“阿公,你该上路了!”
说罢,刀尖猛地捅进他的腹中,不消片刻,人已咽气。
包蓉蹲下身,神情似是怜悯,“大人,当年你为了掩盖家中丑事污蔑杀害我的阿爷,是否想过今日?”
想也好,不想也罢,总归这件事要做个彻底的了结。
身后的阿远再度提刀靠近,“包大夫,你也该走了。”
锋利雪亮的刀尖刺来,她闪身躲开,在不远处站定,看着男子欲要上前结果吐出血来,神色从阴狠逐渐震惊。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就在你杀了他时。”
包蓉瞥了眼地上早已凉透的尸体,“小公子,我在贵府做了六年的女先生,承蒙关照。”
她缓缓穿过地上横七八躺的尸体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对了,大人不是你的祖父,而是你的亲生父亲。”
闻言,阿远蓦然睁大眼睛,气绝身亡。
当年老大夫为城主夫人看病,意外发现了城主与儿媳偷情的丑事,所以才祸到临头,被污蔑杀害城主夫人而亡。
阴霾了多日的天终于下了雪,包蓉仿若赏玩山水一般信步走出城外,不知走了多久,从天黑到天亮,从雪生到雪停,深浅不一的脚印最后在一座山顶停下。
气力耗尽,她跌坐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坟前,良久,开口,“阿爷,我知晓你不喜我为你报仇,但我不甘心……”
“到了地下你轻点骂我吧,这毒真是太疼了……”
包蓉的唇角溢出一串鲜血,滴在雪地上,刺眼夺目。
身躯猛地倒地,沉重的眼皮在漫天飘舞的雪白中缓缓合上,浑然不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悄无声息地看着。
多日后,床上的女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中醒来。
包蓉看着窗外翠绿生动的美景,一时怔愣。
有人走进屋内,她转眸看去,是个俊美异常的男子。
“是你救了我?”
男子十分高冷的点头,递上一碗乌黑的汤药,见人不接,又往前一送。
汤药的味道并非苦涩难闻,反而带着清新的草叶香,让人神清气爽。
包蓉轻轻推开汤碗,“多谢你的好意,叨扰多日,我还是离开为好。”
说着,她从床上起身,还未站稳双脚一软整个人便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本就疼痛难忍的身体被这么一跌更加痛入骨髓,包蓉使出全部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苍白的下唇此时变得血迹斑斑。
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抬头看到那人蹲下身与自己对视,清冷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好奇。
“你们凡人真是奇怪,很喜欢把自己弄得很惨么?”
闻言,包蓉苦笑一声,翻身瘫在地上,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或许只有我是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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