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眼前便是曲江,当日在画舫中,顾墨以为她要扮楚远出去送死,挺身道:我来扮。
声犹在耳,物是人非。
桓安呢?桓安在哪里?当日他说: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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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需要他的怀抱他的安慰,他又在哪里?家国天下,他从来不属于她。
谁都会变,今生前世都一样。
人都会随着时间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一时的情深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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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荡荡上了曲江桥,宁睿到桥拱时脚下一滑跌倒桥面,掌心破皮了吧?刺痛,脚脖子扭了吧?麻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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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过那千蛇百蚁啃咬的噬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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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顺五峰山脚下走半圈至东便是当时他们从泸州来的路,往南顺山脚下走则到当日她救了顾墨下山走的路。
神思恍惚间宁睿已朝南走去。
踏上了五峰山,就是这条小溪。
那晚逃命便是在这条小溪边休息的,那时宁睿第一次给顾墨擦脸,第一次把他搂入怀中,那晚他的泪水湿了她的肩膀,那晚他云云地说着他的童年少年他的家庭。
宁睿蹲到溪边,水已结冰。
往山上望去,山林被白雪覆盖,雪色在暗夜中闪烁着清冷的嘲讽的光芒。
四野静寂。
一步步只听悉悉索索的响声,树枝刮过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腿,枝上的积雪洒到她的衣领里,洒到她刮破了的罗裙里,化成冰凉的水侵袭她的肌肤,雪水早侵湿了绣鞋,寒气如利箭钻到她的五脏六腑,刺进她麻木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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