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在黑夜里坐靠在电竞室的门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见过他苦苦寻找江新停,每年都有雪片似的消息从私家侦探处飞来,他怀抱希望去验证,又一次次失望。
他甚至至今还在为江新停续着商业保险的费用。
“腿疾又犯了?”
付屿关好窗,娴熟地从电视柜里取出充电热水袋,插上电源,“天冷了,少呆在室外。”
程思稷低低地“嗯”
了一声。
付屿沉默三秒,还是忍不住问:“你去见了小江?”
从江新停复出以后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又从昨晚的司机那里得到印证。
程思稷掉梢起眼皮,觑他一眼:“付屿,你觉不觉得你管得太宽。”
付屿跟着他工作十几年,从初掌程氏,就跟在他身边,既是下属,又是友人。
忠心不二是一,工作能力强是二,难以被取代。
“他不适合你。”
付屿说,“他年纪太小。”
程思稷在黑暗中很轻地笑了一声。
付屿觉察这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和否定,于是又提出论据:“办离婚手续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问过你一句。”
办理离婚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以至于付屿如今回想都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细节。
他本以为江新停会哭闹大骂,会追问他程思稷的下落,然而统统没有。
他在文件上签好字,在交回结婚证之前犹豫一下,收回手又展开看了一会,然后平静地交回,在椅子上坐下等待新的证件出炉。
听付屿提起这件事,程思稷不笑了。
他笑不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付屿说得没错。
江新停年纪小,他宠着他惯着他,后来江新停甚至不必开口,程思稷就会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到最后两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
大厦将倾之前,他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江新停已经濒临崩溃,他拒绝程思稷的帮助,拒绝他的亲热,还哭着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他。
那个时候程思稷就已经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放手才能让江新停重新站起来。
而在他出差美国的时候,他收到江新停在遥远异国发来的信息,他写道:“程思稷,我们离婚吧。”
从彩虹soho离开后,两人默契地没再联系。
程思稷努力尝试不去想这件事,他增加了工作量,并且在一众出差安排中,优先接受了一趟去A市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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