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即将呈现在他面前,像一只献祭的羊羔,带着点不安全感,她闭上眼。
衣襟被轻轻地拂开了。
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在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息后,才有手凉润而温存的触感。
很轻很轻的触碰,就像初恋。
谨慎、小心、惊叹、珍爱。
又像是感伤。
得来实在费功夫,简直没有办法敢相信,她就这样属于你了。
岁安眼睛有点湿,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从前。
尖利的断片一幕幕浮出来,狠扎他的心,他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
他相信如果结婚他一定会哭的。
那是劫后余生的欣慰。
等待是折磨,因为他经受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审判,那点自虐或许是救赎的必然路径吧。
他嗓子喑哑,胸中挤满热烘烘的液体,情绪如流,奔来涌去,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
他们还有长长久久的将来,他不急。
此刻他想跟他说说话,说说那些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同她讲的话。
他想,如果他现在还不说,就实在不是个男人了。
他于是挨着她躺下,伸过一只手臂,让她的脑袋垫在上头。
静好睁开了眼,她不知道算不算失望。
岁安什么都没做。
“静静,我一直会做一个梦。
我站在医院里拼命地找你,里面全是人,女人,很混乱,很嘈杂,但在梦里背景全是固态的,没有声音,只有重量,而你的叫声是游离出来的,清清楚楚,像刀子一样。
我不停地拨着人群,可怎么都找不着你。
我急出一身汗,大口大口喘气……”
岁安对着窗口说。
静好感觉他搂她的那只手冰冰凉。
她不会知道岁安经历了无数个这样的被灵魂压醒的夜晚。
“你知道我打胎?”
她霍然坐了起来。
岁安缓慢地点头。
5下
交出钥匙后,他一直心怀侥幸。
去北京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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