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酒量差,酒品却极好,醉了就安安静静的,倒也不是睡着了,只是睁不开眼,和他说些什么,还能听到回应。
只是回应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先,先生?”
云子猗就枕在他肩头,卫彰怕扰了他休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轻声开口:“先生可是醉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
云子猗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
他醉得迷迷瞪瞪,似乎也没怎么听明白卫彰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还有人在,自己离席回去休息不大合适。
却忘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哪还顾得了旁人。
或许是醉得迷朦压根思虑不了那么多,又或许是朝夕相处的人总有几分特别,云子猗顾忌着祁尧,却没觉得自己此刻倚在卫彰肩头有什么不妥。
卫彰更是不介意的,也享受这样独一份的亲昵熟稔,都顾不得另一边的祁尧越发难看的脸色,只顾温声细语哄着云子猗回房间睡觉。
祁尧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他总觉得自己是不该嫉妒的,旁人有什么值得他嫉妒的,他才是对于先生而言最特别,最重要的那个人。
云子猗亲口所说,他自是当作金玉良言,铭记于心。
但他来了这半日,亲眼所见的种种,都让他不禁犹疑。
或许彼时云子猗说他是最重要的人并非虚言,但此刻……
显而易见,和朝夕相处的卫彰相比,他对于云子猗而言,绝不是更亲近的那个人。
连最亲近都做不到,又谈何重要呢?
祁尧胡思乱想的工夫,卫彰便哄得本就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的云子猗彻底睡了过去。
看他近乎于轻车熟路的模样,想来云子猗在他面前喝醉也不是头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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