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色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摸到了他腮边冰冷的鱼鳞,过往翻涌上来,眼圈也红了:“从新岁那天开始你就没离开过这里吗?有了脚该跑远点,该回家去啊傻小子!”
他难以把眼前这好像身经百战过的脏兮兮大块头,和当初泡在水晶球里柔软脆弱的纤细小鲛人划上等号。
新岁那天,黑蛟逼迫他流第一滴眼泪做药引,放任他在山门外自生自灭,白白净净的小鲛人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死里逃生,才能变成面不改色手撕妖怪灵核的悍然汉子。
“我要等你。”
余音喘不过气,“晗色,我要带你走!”
晗色回过神来,狠力揩过眼睛掰开他的手,嗓子哑得厉害:“离开这里原本是我对你的承诺,要走也是我带你走。”
“我跟你走!”
余音攥住他的手,扣在了他手腕的红线上,“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去哪都好。
黑蛟对你不好,这里就是个烂地方,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
话音未落,前方的天边惊雷乍破,喑哑的嘶鸣几欲撕破长空,尖锐得让人耳膜受不住轰击。
他们都下意识地抬手给对方捂住耳朵,晗色运转灵力御结界,藏在怀中的乾坤袋似是受了什么感应,那柄原本属于嚣厉的不问剑自行弹了出来,剑气冲天坐防御,而剑身迎着天边传来的嘶鸣,剑鸣如低泣。
晗色抬眼望向天边,那嘶鸣像利箭一样穿透了他的心脏,连带着三魂七魄都在战栗。
他确信,嘶鸣之声来自于黑蛟。
林里鸟虫乱飞,晗色身后的远处也传来了尖锐的嘶鸣,短促而无力,那是山神白鹿的声音。
如果说鸣浮山内的黑蛟似是末路的濒死嘶鸣,那么鸣浮山外的白鹿则像是无尽的悲恸哀鸣。
剧烈的灵流波动停下后,晗色扣住余音的手,在嘶鸣和哀鸣里选择了后者。
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最开始想往鸣浮山里走,不仅是想救阿朝,还有想去看那黑蛟的隐秘心念。
但现在不重要了。
他拉着重逢的另一个放逐的亡徒的手不停地跑:“余音,我们去看木先生和阿朝,然后穿过那个村落,一直向西走——”
向西走,莫回头,离鸣浮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穿林破叶地飞奔,赤脚踏着看不见的碎片,把身躯里属于嚣厉二字的眷恋彻底剜尽。
偌大天地,你死你生,我生我死,我们再无关联。
他拉着余音逃出了丛林,回到了和木先生分别的地方,想看从沉沦花和两世纠葛里解脱出来的阿朝的结局——
他看到那些甄业章留下的保护村落的剑修围着木先生,他们围着他,哑声地大喊:“木先生!
木先生!”
他看到木先生弯腰闭着眼睛,胸膛扎着一柄穿透心脏的匕首。
匕首上的血珠缓慢地坠落,滴在他怀里仍然紧抱着的红衣女子脸上,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晕出胭脂般的艳丽色彩。
她脖子上横陈着那方新岁夜的红盖头。
在他们几步之外,横卧一只大虎伤痕累累的尸骸,血黏在皮毛上,狼狈极了。
它的眼睛还没有闭上,注视的尽头在那永远沉睡的女子身上。
而白鹿,白鹿不见了。
“曹匿?你怎么在那?”
有剑修认出了他,抹着眼睛冲他大喊,“大师兄给了你信物,你别乱跑!
结界外很危险,木先生死了!”
晗色不敢上前:“发生……什么了……”
“有妖怪撞击大师兄设的结界,我们发现异样冲过来,已经、已经晚了。”
剑修红着眼眶指着木夕尚有温度的尸体,“木先生和这位女眷一定是死于那虎妖之手,还好我们替他们报了仇。”
夏日天光明媚,晗色眼睛看不清。
身后的余音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地传音给他:“晗色,我们换一条路走,离他们远一点。
修士和木先生不一样,他们认定妖族皆恶,他们只想杀了我们剖出灵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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