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游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崔鸣冶没说。”
闻绪耸耸肩,他很利落地操作了几下,“但我猜你肯定是想全部购入的。”
钱到账,崔鸣冶很有商业精神地及时交货。
照片很快发送过来,还是那幅油画,用画框装裱在墙壁上,一共三张照片,分别从三个角度将油画每个细节展示到位。
李雨游不解:“这是什么?”
闻绪对此很熟悉:“委托人要先将拍品展示给拍卖行,后者才能判断有没有拍品有没有资格进行拍卖。”
李雨游理解了:“所以这照片是在委托人家里拍的。”
闻绪习惯性地进行评价:“好奇怪的墙纸,原来这个年代真的还有人用这种老土的款式。”
李雨游凑近一些,看清照片的内容,画框周边露出了一点墙纸纹路,淡红淡绿相间,的确不太美观。
“不过这样的话有一丝希望,”
闻绪说,“我可以托贾云川去查这是哪家售卖的墙纸,我猜这么丑的东西销量不会太高,然后再想办法问到具体的安装地址......”
“不用这么麻烦,”
李雨游打断了闻绪的话,“我见过这个墙纸。”
“在哪儿?”
在哪里呢?李雨游头更疼了。
他分明是见过的,但若干个时间地点在大脑中穿插,始终无法正确连上线。
李雨游记得自己当时发出了跟闻绪同样的感叹,好难看,但他没有像闻绪这样刻薄提出评价,只安分做着该做的事情。
做了什么?好像拿出了白色绷带,有一个记不清脸庞的人,自己替他消毒,替他包扎,做完这一切没有停留,收拾好东西原路返回,走出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因为院子里站岗的人突然齐齐唱起了军歌......
“我想起来了,”
李雨游紧抓着闻绪的衣袖,“我去这间房看过诊。”
他抓得有些用力,那丝记忆破茧而出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自己音量。
闻绪问:“你见过房子的主人?”
“没有,没见过,”
李雨游摇摇头,“我是被介绍过去的,只去过一次,介绍人只告诉我对方是一个上校,去的时候上校没在,只有管家和患者在,患者细皮嫩肉,应该是和这位上校发生过关系,过程有点激烈所以受伤了。”
没等闻绪继续问,李雨游已经开始喃喃自语:“我当时也不敢打听对面这上校是谁,我怕惹上麻烦,我不知道具体地址,车接车送,地方很偏僻,估计患者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但我也记不清这个情人长什么样子,患者伤得还有点重,肋骨附近红了一大圈,不过很能忍痛,上药的时候全程一声不吭,只有我问问题的时候会回答......”
——头疼吗?发烧吗?
——有一点疼,但应该没有发烧。
——除了肋骨还有哪里痛吗?
——没了。
——我还是给你点止痛药吧,头很疼的话可以吃两粒,近期伤口不要沾水,多休息。
——谢谢医生,请问傅上校在哪里?
——这我不太清楚,你可能得问问管家。
“姓傅,”
李雨游醍醐灌顶,“这个人姓傅!”
闻绪拍拍他的手,李雨游已经快把他衣袖拽到地上了:“还好不是个常见的姓,我猜军科所姓傅的上校应该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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