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藏人佐的武士这才上前,对着汎秀施礼问到。
“这位便是尾张平手监物殿的公子,平手甚左卫门。”
汎秀眉间闪过一丝尴尬,尾张也就罢了,京都的生人面前,也称呼自己为“监物殿的公子”
,倒像是借助父亲大名四处招摇撞骗的纨绔二世祖了。
此番心思,自然不露声色,只是上前一揖“在下尾张织田家平手汎秀。”
藏人佐原是笑颜,见了生人,却突然换了一副不见悲喜的面孔,正身施礼“在下丸目长惠”
丸目长惠就是那个战国著名的剑豪么居然是如此瘦小的武士,一眼望去,只像是市井小民的装扮,丝毫觉察不出高人
“藏人佐乃是是肥后相良氏家臣,同我一样为寻剑道真谛,才周游至此。”
又一个为剑道而奔波的人只怕背后亦不乏家中人事牵扯的原因吧汎秀抬头了佑光一眼,却只见对方眼含深意,于是了然于心。
藏人佐轻轻冷笑一声,又了汎秀,却是毫不避讳地开口道“丸目长惠被主君驱逐,皆因开罪少主之故,上野助又何须为我掩饰呢”
佑光扫视汎秀一眼,面露窘色,汎秀见状,连忙引开话题。
“不知这位大师”
汎秀朝向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和尚问道。
“贫僧朝山日乘。”
和尚合十答道,并未像汎秀所想那样说话之前都要念一句佛偈。
“朝山日乘”
汎秀只记得此人是日莲宗的领袖,在信长上洛之后效力于织田家,成为著名的外交僧人,如今却只在如此偏鄙的小庙当中。
历史上的朝山日乘,代表尼子家向朝廷供奉了皇居的修理费用之后,才被天皇封为“上人”
,一时名震,不过这些事情,后世只是历史好者的汎秀自然记不清楚。
“贫僧乃是出云朝山氏,入信日莲宗后在京都修行。”
和尚被汎秀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然,“莫非有什么不对之处”
“噢只是觉得朝山日乘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罢了。”
“如此说来,汎秀殿去过出云”
“这个大师广积佛缘于天下,鄙人偶尔听闻,亦属常事。”
汎秀信口胡诌道。
“原来如此。”
明知对方的吹捧不着边际,但日乘和尚也不再深究,许是佛门中人,好奇之心终究要淡然一些。
“日乘大师身在江湖心忧庙堂,亦是幕府肱骨。”
佑光突然插话道。
“哦日乘大师亦是幕臣吗”
汎秀随口问道,登用外交僧是大名的常事,然而朝山日乘现下名声并不显赫,作为幕府的代表,似乎还不够资格。
若是代表出云的尼子家在京都活动,倒还合乎情理。
“公方左右尽是时间豪杰,贫僧何德何能,又岂能忝列其中呢”
日乘闭目,双手合十,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呵呵,大师太过谦逊了,日乘大师纵然列于幕臣之中,亦是出类拔萃啊。”
佑光结果话头,却也不说明白。
“佑光殿谬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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