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天,狄明如往常在商店值夜班,频道播出新闻,光岛第四届会议长于午夜一点二十五分重伤不治,宣告死亡。
据悉,其于今日上午十点半乘车前往檀烌宫,在车中遭遇枪击。
“真不晓得电视干嘛播这个,”
来买啤酒与水果软糖的女生伸手从糖罐里拿了块泡泡糖,嚼软套在舌头上,吹出个西瓜红色的大泡泡,叭,破灭,“妈的,谁认识他,反正我不认识,你认识吗——换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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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Iveplayedthisscenetoomanytimestoeverfeelthepartagain.
第53章四十九(2)
九的话落在耳朵里,像一根针。
细而尖锐的疼痛传来,是一阵回响。
狄明的手指收紧,他还能感觉到记录簿纸芯里的一点濡湿,血还没干透,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不了。”
九在猫咪做了很多年事,已经熟练掌握不向委托人提问的职业规范。
狄明的拒绝是意料之中,他也不准备苦口婆心地劝告,毕竟其中利害关系具体,狄明正在经历,他说出口的反而显得隔岸观火,雾里看花。
“去哪里……才是尽头?自以为走得很高很远……自以为。”
自以为新的生活就要开始,自以为他已经生出翅膀来,自以为可以相拥取暖。
狄明看向院子里,大雨把绣球花打残了大半,枝叶都破碎凋零,精魄泄露,很难说是否能活到下个花季。
可花都碎了,花季来不来,还有什么区别呢。
狄明看着,九的手放在膝头,两个人彼此安静,直到狄明忽然轻轻地吐了口气,仿佛在吸支无形的烟。
九看见他的唇角牵了牵,这可不是该笑的时候,九凝视着狄明,一种温温的冷漫上他的瞳孔,让他不由自主地眯眯眼。
温温的冷,这熟悉又难以形容的温度,若有似无不真切,狄明把手搭在茶桌上,偏着头,视线却未从眼中投出去。
“九,死是不是很痛。”
“是的,”
九真诚地回答,“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总是会痛的。”
“会不会是因为我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
狄明的声音很轻,他很想说得更清晰,但是眩晕感让他不得不低下头,在呼吸中夹几句没头没尾的呢喃,“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在那里和他见面,会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说话,好好在一起呢。
我不太懂,我……妈,总是在念经,那里面说,受身无间永远不死。
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我总觉得自己早就死了,可还是能活生生地感觉到疼痛。
可我想,我爱上他之后,好像能在无间地狱里稍微喘息几下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活过来了,照到太阳了。”
狄明感觉眼睛有点酸,但流不出泪,伸手揉了揉眼皮,九贴心地摸手帕给他,狄明没有伸手去抓,他不想被九看见掌心黏腻又破裂的指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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