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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玉强大的“场”
挤得我浑身不痛快,身体里的力量像是好斗的小豹子不断叫嚣着,想要冲破束缚,与“场”
痛痛快快地对峙。
我分神安抚着躁动的力量,但在他人眼中,我正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椅子上十分认真地在发呆。
见我如此“淡定”
,廖池勾唇笑道:“怎么?老板请客还这么客气?”
储备粮先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我很难把他和梦境里那个敏感瘦弱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昨天晚上小廖池的那声满是委屈的“哥哥”
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恍惚之间我听见自己呆呆傻傻地“啊?”
了一声。
廖池很努力地绷着嘴角,最后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我回过神来,有点害臊,所幸除了廖池没人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去点个什么就真是不给老板面子了,我硬着头皮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热咖啡,顶着昆玉死水一般沉寂的视线飞快地说了声谢谢。
在“场”
的挤压下我难耐地等了一会儿,昆玉端着杯子掀开米黄色的布帘,从做饮料的小隔间里出来。
把杯子递给我时他垂着眼,嘴唇微动几下,冷清的中性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小心……”
最后的那几个字被他含在嘴里模糊不清,似乎是个名字。
昆玉会传音给我让我十分意外,我接过杯子,随意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昆玉散发的极寒气息太过浓重,我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生物的味道,也就无从知道他让我小心的是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昆玉,他却是不再理会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暗自撇撇嘴,抿了口咖啡在廖池旁边的空位坐下。
昆玉的店不算大,里面的客人我们公司的人占了大半,都在和身边的人说笑,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得作罢,把这句不明所以的话抛到脑后,和廖池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觉廖池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一点也不像标配总裁那样酷帅炫霸叼炸天,在员工面前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气势。
他梦境里的一切映射着他小时候的可怕经历,一般来说童年的伤痛会对人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但在廖池身上,除却无法摆脱的噩梦,我没有发现其它被影响的迹象,他像是从小就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一样,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抱有温柔的善意。
我不相信他真实的性格会像表现出来的一样美好,我见过心理崩溃的高考生,因杀人而整日惴惴不安的逃犯,设计陷害同事上位的职场精英,有太多太多的人无法摆脱缠身的噩梦,越是压抑痛苦与不安,心灵就越扭曲。
我有些好奇廖池伪装下真实的性格究竟如何,但好奇归好奇,贸然撕开别人的面具总归是不礼貌的。
再者,作为他的秘书,我有大把的机会去一点点刺探,不是么?
一直到我们坐飞机离开东江市,那道黑光都没有再出现,平安回到琛市,我接着就被顾川叫了过去。
他让我去医院找他,我懒得走正规程序,就直接在本体状态下从窗户里飘进了病房。
“什么事?”
我变回人身,站在他床头前,现在正是下午一点,病人的午睡时间,病房的房门紧闭,走廊上有巡查护士轻微的脚步声。
顾川正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本从中间打开的新华字典,字典立起来靠在他身上,我只能看见它红色的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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