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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玉咬了咬下唇,吐出一口浊气,闷头道:“不必了,我正好有事去寻他。”
他说着便披上大衣,自顾自地要出门去找裴予川。
寒鸣跟在他身后,急得手忙脚乱:“陛下,您大病初愈……陛下,等等奴才呀……”
叮——
当!
!
!
帐内烛火昏暗,楚白玉脚下一不留神,胡乱踢倒了什么东西。
他矮身看去,竟发现地上躺着大大小小数十只已经空了的酒壶。
男人倚靠在桌案前,胸襟四敞大开着,露出一块块结实鼓扎的腹肌,狂野不拘,性感十足。
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却又难挡他身上那股冷漠到生人勿近的威慑力,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楚白玉隔着满地狼藉朝男人身上望去,也不知是喝了多少,男人俊俏浓深的眉眼紧锁,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裴予川。”
楚白玉尝试喊了一声,见那边未有所动静,便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再离近一点看,裴予川醉得不醒人事,俊脸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耷拉在腿上,掌心里似乎还攥着个东西。
楚白玉摊开他的手掌时,心尖猛地一颤。
那是他的玉玦,裴予川十五岁出征那年,他送给他的。
这玉玦原本已经碎了,但裴予川曾说过,玉玦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劳心费神,熬了两个晚上把碎成几块的玉玦又重新粘好了。
楚白玉把玉玦攥在手里,笑容越发惨淡:“你竟还留着它……”
这么多年过去了,裴予川都没有扔,是因为他也还顾念着他们过去的那些情分吗?
或许连同着那些伤疤一起,裴予川一刻也没有忘掉过吧。
楚白玉伸手抚过男人的发髻,眸色情深,动作若微风细雨那般轻柔,唇瓣贴近男人的额头,烙下爱意十足的一吻。
熟悉的触碰刺痛了裴予川敏感的神经,他倏地睁开了那双幽深晦暗的星眸,大手下意识地狠掐住了楚白玉的后脖颈,险些将他整个人直接拎起来。
美人形如枯槁,鬓角已隐约可见些许白发。
眸光盈润,含羞带怯,唇角旁那颗独一无二的朱砂痣,轻而易举便将裴予川的魂勾走了大半。
裴予川喝醉了酒,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星眸灼热,连同舌尖也烧得滚烫,颤声喊道:“太子殿下……”
他的手牢牢勾在楚白玉的脖子上,动作几乎堪称粗暴似的将人拉近并与之对视。
男人冰冷的指尖游走在美人的耳廓上,一直顺着方向刮蹭到美人那光洁完美的下颚弧度,眸光逐渐燃起缕缕愠怒之色。
裴予川突然凶狠地一把攥住楚白玉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来,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贱人!”
楚白玉吃痛哼唧了一声,眼含恼怒,挣扎着想要逃离裴予川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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