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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李星娆一次也没有见过裴镇,他也没有出现过,她偶尔会?想?到他,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又会?被其他事?情和眼前的虫草占去精力。
天气渐渐变冷,但?比起长?安那种?严寒,南诏的冬日显然?更温和。
这?日出了个大太阳,李星娆吃完午饭,出门散步消食,不知不觉走到一片不曾来过的地界,瞧见不远处的地上长?了一片极似蒲公?英的花田,她正好奇这?个时节怎么怎会?有蒲公?英,想?上前一探究竟,路边忽然?有人朝她大喊。
南诏地处西南,方言晦涩,但?这?些年一直都有普及雅言,是以李星娆来此多时,只要不是年事?极高的老人,一般青年少年都可?以正常交流。
可?他们还是会?在着急的时候脱口而?出地方话,好比此刻,对方接连说了三遍,李星娆也没听懂说的是什么。
一只手从旁伸来,抓住她已经探出的手,将她连人带离了那片花田。
“他让你别碰。”
男人掌心的温度灼热,身上仍有淡淡的药香飘来。
裴镇松开李星娆的手,冲刚才喊话的人大声说了句什么,李星娆虽听不懂,但?好像猜到了。
他应该是在道谢。
那人笑了笑,又说了句什么,背着竹篓走了。
李星娆看向裴镇,他如今是名?义上的南诏祭司,但?出行时仍是一身中原服饰,蓝绸夹棉的圆领袍,罩一件灰色厚绒披风,遮住通身的杀气与威仪,重回了几分隽秀的文人气息。
不过这?不重要。
“你懂他们的话?”
裴镇的起色好了不少:“专程学过。”
李星娆想?想?也是,他曾驻守过五原都督府多年,还杀光了南诏北边部?族,懂一些地方俚语也不奇怪,遂笑了笑:“我?原以为?驻军戍边日日紧张,少有闲情,你倒是不同,还能抽空学这?些方言。”
不想?裴镇道:“专程学的不假,但?并非在戍边时。”
李星娆:“你总不至于是近来养伤时学会?的?”
那可?就太伤人了。
她在南诏呆的时间比他久,还与师父请教学问,竟然?都没学会?。
裴镇笑了笑:“启明五年学得。
具体原因,殿下可?能并不想?听。”
李星娆愣了愣,表情淡下来:“无妨,说说看。”
裴镇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很小的桥亭,“殿下要不要过去坐坐?”
于是二人一同朝着桥亭走去。
那年,囚禁在天保寺塔的长?宁公?主忽然?暴毙,裴镇连夜赶往塔内,只见到公?主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也是那年起,他便疯了。
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永平县主。
韩王与德妃联手,利用他扳倒了皇后和太子,囚禁了长?宁公?主,永平县主对他一见钟情,韩王成为?摄政王后,封自己的女儿为?公?主,还为?他们赐了婚。
那日,永平县主曾去过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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